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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以南默了一会儿,问她:“曾律同意吗?以前你们没有孩子,可是现在不一样,孩子的抚养权……”
姜欣蓉嗤笑一声:“阿南,男人才不会像女人那样爱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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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姜欣蓉分开,姜以南独自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她好像突然想通了一些事。
没错,不管是结婚还是生孩子,都要因为爱,因为想和对方用新的生命延续爱。
她问自己,爱盛嘉言吗?
爱的,这种爱已经不是少女时期的那种爱慕,而是涓涓流水,所有的爱都化作了点滴,融在了生活的每一处。
盛嘉言爱她吗?
也是爱的,他的爱是不断鞭策着她变好的动力,也是她在高强度工作之后停歇的港湾。就好像,有了他的爱,她在前线再怎么厮杀也不会觉得疲惫,因为她知道,只要她累了,盛嘉言随时都会接替她。
他们的爱,是生活节奏的高度一致,是事业的高度重合。他们的爱,建立在互相独立又互相依赖的基础上。
姜以南又问自己,这样的爱,这样的他和她,能够给她信心,去面对今后婚姻生活中的每一道关卡吗?
姜以南想了想,答案是肯定的。
她给盛嘉言发信息:我觉得,你之前那个结婚的提议好像不错。
下一秒,盛嘉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在电话那头问她:“愿意结婚了?”
“嗯,我愿意。”
盛嘉言说:“再说一遍。”
姜以南笑了起来:“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够吗?”
“够了。”盛嘉言笑着,慢慢沉默下来,电流将两人的呼吸声传送给对方。
姜以南过了会儿问盛嘉言:“你现在在做什么?”
盛嘉言说:“跟一个美国客户开会,晚上跟对方吃饭。”他顿了顿,“一起?”
姜以南笑道:“吃饭地址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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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姜松泉的生日再一次来临。姜欣蓉姜以南还有盛嘉言问他今年生日要怎么过。
姜松泉笑着说:“过生日就像花钱,谁也不知道这辈子带来的只会出不会进的钱,究竟有多少。怎么过,一家人在一起吃吃饭,当个平常日子过吧。”
生日这天,姜松泉的精神很好,好到所有人都以为他马上可以恢复以前的状态,回到鼎立重新掌管一切大小事务。
然而生日后的第七天,姜松泉再次倒下了。
这次的倒下不同以往,主治医生说,这次应该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姜松泉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姜欣蓉知道他喜欢外孙女,所以天天叫上月嫂,一起到病房里陪姜松泉。
预料中的这一天终于来临,这天2017年春节刚过,姜松泉一早醒来突然面色红润,整个人精神矍铄。
他找来了律师,把姜欣蓉、姜以南、盛嘉言都叫到了跟前。
律师宣布了遗嘱。
除了姜松泉名下的不动产、期货、股票等资产的分配之外,还有姜松泉账户上的现金分配。
除了留给姜家人之外,姜松泉又留出两百万,捐给了慈善机构。
他对几个年轻人说:“其实,我一直记得那家彝族人,还有那个心肌梗死的工人。这些人生在穷山村、长在穷山村,没有机会读书,没有机会改变命运。我只希望能尽点绵薄之力,可以让那些孩子有更好的生活。”
他顿了顿,喘了口气说:“还有,我签了遗体捐赠协议。其实我年轻时一直想做个老师,可惜这辈子都没机会。现在想想,等我死了,成为医学院的大体老师,也算完成了心愿。”
姜松泉说完这些话就没什么力气了。
早上的那一脸红润变成了灰白,最后,连呼吸都逐渐微弱下去。
医生宣告姜松泉脑死亡的时候,姜欣蓉和姜以南都扑到窗前哭惨了。女性天生情绪敏感,无论平时多坚强,可在生老病死面前,还是脆弱得像蝉翼。
葬礼是盛嘉言着手办理的。
葬礼结束后,姜以南挽着盛嘉言的胳膊在墓碑前站了许久。墓里面只有姜松泉平时的一些衣物,他的遗体如他所愿,送去了医学院。
盛嘉言沉沉开口:“你听说过鲸落吗?”
姜以南扭头看向他。
盛嘉言缓缓地跟她解释:“传说鲸鱼在深海中死去,它的尸体会慢慢沉入海底,变成一个独特的生态系统,这个过程就叫做鲸落。”他顿了顿,对上姜以南的视线,又接着说,“鲸落可以供养它的寄生者们长达百年,有人说,这是鲸鱼留给大海最后的温柔。”
他说:“外公也把最后的温柔留给了这个世界。”
姜以南看向墓碑上姜松泉的照片,然后,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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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情人节,姜以南跟盛嘉言领了证。
姜以南刚发完朋友圈,姜欣蓉就第一时间发来信息祝贺,最后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