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荣德堂才大笑起来。
    绿萝笑得直不起腰，“小姐你太厉害了，你看那江宇峰的脸色憋屈的哈哈哈，太好笑了。”
    菅葭直说了一个字，“爽！”
    这些日子被他们兄弟俩压的心里极为憋屈，终于出了一口气。
    转而想到江书鹤的脸色，道：“唉，绿萝。你看方才我爹的身子到底怎么样？”
    “应该好了不少吧，小姐你看之前老爷的脸色蜡黄蜡黄的，今日看来倒是红润了许多。像是要大好的样子。”绿萝道。
    菅葭点头，“有道理。之前问欧阳大夫，他说的含含糊糊的，多半是受了嘱咐不让说病况。”
    “这么看来……”
    江书鹤这是要先养精蓄锐，待在安排到时机成熟再突然跳出来咬她们一口？
    多半是这样。
    看江书鹤的反应，江宇峰早就忍不住告了黑状，不然她方才一番话足够气死他。
    然而除了像得了帕金森似的抖啊抖的，还算淡定。
    恐怕他应该安排后招了。
    “绿萝过来……”菅葭勾勾手指。
    绿萝听话地凑过来，菅葭伏在她耳边低于一阵。
    绿萝点点头，低声道：“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办。”
    “去吧。”菅葭道。
    她在思考一个问题。
    江晓雪跟她聊过，一直以来都以为李掌柜江书鹤的心腹。但从相处的态度来讲，又不太像。他对江书鹤许多的决定都不满意，尤其是对于认的那两个养子。
    言语间多有微词，这样看来多半不是心腹。那就只能是剩下的高掌柜或佟掌柜了。
    高掌柜是个不言不语的人，对江晓雪不说多友好，但也不恶劣。佟掌柜是个老好人，谁也不得罪……
    都挺像的。
    要找出这个真正的心腹就要盯紧荣德堂的动静。
    但荣德堂不是福泽院，江书鹤也不是李氏那么好糊弄，可以那么容易放进去自己人。
    只能在外围动手脚了……
    傍晚，因为是阴天天色很快暗淡下来。
    江家票号的三大掌柜一起来到荣德堂，探望中风的东家。
    得知江书鹤真的可以说话了，三人都放下了心。
    江书鹤心里很是高兴，只是没说几句话，李掌柜就聊提议为江晓雪招婿，把她留在江家。
    气得江书鹤差点一病归西。
    但是李掌柜是票号的二号能人，江书鹤生意头脑一般，票号生意你那个正常运转大半功劳要归功于他。
    是以，江书鹤不敢跟他撕破脸。只能含糊地糊弄过去，把事情往后推一推，等他好了再说。
    同时在想，他的三女儿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汤，竟然倒戈向着她。
    难道是……
    美人计？
    江书鹤心在里摇摇头，李掌柜家里有个母老虎，他可不敢做这种沾花惹草的事情。
    他暗中投给高掌柜一个眼神，高掌柜会意，特意说有些私事要禀告，多留一会儿。
    李佟二人走后，江书鹤应打起精神与其密探。
    荣德堂外的扫地的张婆子等到高掌柜出来后，夹起扫把，一溜烟地不见了。
    兰亭院。
    绿萝回来后，把丫鬟婆子打发出去，大步走到菅葭跟前，眼睛里带着兴奋：“小姐，果然是高掌柜最后一个离开的。而且呆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时辰……”菅葭的手轻轻摩挲着茶杯，“一个时辰够布一个不大不小的局了吧……”
    其实她和江晓雪早就猜到，最有可能的就是高掌柜。
    “绿萝啊，我记得你三舅老爷的外甥女的侄子的媳妇是在高掌柜府上做活吧？”
    绿萝点头，“是啊是啊，小姐好聪明，我只说过一回就记得啊。”
    “当然喽，我们蒋家的人智商都高。”菅葭说道。
    绿萝再次点头，星星眼，“嗯嗯嗯，三小姐和四小姐都好厉害的！”
    “先收起你崇拜的眼神，咱们办正事。”菅葭说道，“限你在一天之内，高府的所有事都搞清楚，包括……”
    “包括家里几头牛，院里几条狗是不是？”
    “哎呦，还学会抢答了。”菅葭笑道，“不过这回你的重点是还是高掌柜，一切跟高掌柜相关的消息。”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越劲爆越好。”
    绿萝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小姐，那我能请个假吗。今天正好是我三舅老爷的生日，我想去拜寿，而且应该会碰见栓子媳妇。”
    “当然可以，而且算你公办，你去库里自己挑件合适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