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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造诣大多参差不齐,好的可以与你交谈甚广,从时事政治到柳永的淫词艳科,稍微逊色的则会低调一些,通常对你微微一笑表示招呼。
也有些中文并不算好、但充满热情渴望与你沟通的外国人,他们用“你吗好,吗你好”来向人亲切问候,陆行州脑中高速运转一圈,脸上没有任何异色,只悄悄纠正他的错误,而后伸手回答一句:“我好,我妈也很好”。
留学生大多比较有钱,条件优越,住高档的顶级宿舍,睡自己漂亮的小侄儿,比如叶姝。
也有条件较差,一心埋头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比如胡文宇。
陆行州与这两位同为留学生中成绩顶尖份子,一同升至研究生。
刚刚在一起做项目的时候,他们互相打看,目光如炬,各自手上捧书,神情严肃,谈人生,聊理想,偶尔提起自己最为喜爱的科学家。
到了一个月之后,他们互相熟识,话题就成为了那位科学家的续弦以及隔壁系花白裙下的腿。
胡文宇是一个保守过了分的男人,他从农村来,虽然谈性色变,但内心依然有许多关不住的渴望,他额上冒痘,目光泛青,来到国外,肖想的姑娘纷至沓来,或高或低,或胖或瘦,越发让他感到人生的干涸之处。
那些姑娘没有一个像叶姝看起来那样明艳,但也没有一个像她那般浪荡。
所以胡文宇是有些害怕叶姝的。
他从未有过与人亲密的经历,他看见女人白花花的小腿会想到她们巨大的胸脯,看见她们一双盈盈美目便会猜测她们是否对自己情根深种,要是看见了叶姝脖子上一点明显的吻痕后,他甚至会觉得她是在公然叫/床,于是,他无数次气愤无比地指责:“无耻!”
叶姝不以为意,她向来无耻地坦荡。
何况,她只对陆行州有些稀薄的兴趣,因为她认为,陆行州长得很是危险,极有可能心怀鬼胎、与纯情少女瓜田李下,你侬我侬。
于是,她得了空闲就喜欢问他:“陆行州,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她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或者,你喜欢黑皮的?”
陆行州早些时候闭口不答,他试图以自己的沉默应对这位女士的好奇心。
可叶姝向来耐心十足,她娇笑起来,像是飘在风里的铃铛,扰得你心烦不已。
陆行州觉得无奈,终于沉声回答:“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喜欢一个姑娘。”
这样的话,他曾经也同李文瀚、赵源说过,只是那时两人情绪激昂,两颊发红,像是遇到人生中难得的困惑。
可叶姝不会那样,她对男人们的心理一向深怀兴趣,所以她道:“因为这是自然的规律,夜深人静处,你心里怎么能没有一个姑娘。她应该有高高的胸脯,大大的眼,白嫩的皮肤像豆腐,而你作为男人难道不想去睡她?”
陆行州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不悦。
他推开叶姝的手臂,终于恼羞成怒:“你真是个女流氓。”
叶姝歪着脑袋笑起来像只狐狸,她伸出手指,推开陆行州脸上的眼镜,被他甩手打开,忍不住笑道:“这么看起来,你的确长得有一些帅气,就是平时表情实在冷淡。你为什么要否认呢,喜欢一个人这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就像男人与女人做喜欢做的事,这也是爱,并不比别的感情要低俗。”
陆行州只能眯起眼睛,他一向知道叶姝没脸没皮,却不知,她竟然还能舌灿莲花。
于是他答:“因为我是一个人。”
叶姝听见回答难免又笑起来,她整个身体往后靠去,声色愉悦:“这样说来,你其实也是有的,你看,你们男人总是这样,心里藏着一个人,却总不敢承认。”
陆行州不知道她从何得出的结论,但他想,他总不能与一个女人计较。
所以他只能去找胡文宇。
可胡文宇此时也正是格外颓废的时候。
他自从上月在休息室撞见了叶姝与她小侄儿的亲密场景,整个人便有开始迷茫起来,时常怀揣一本卡佛的《哑巴》行走在风里,他说自己此刻是无言独上西楼,人比黄花瘦。
叶姝慵懒地坐在座位里,她脖子上的咬痕昭然若揭,笑得格外灿烂:“你这是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胡文宇觉得自己已然来到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他觉得陆行州与他同病相怜,试图拉上他参加隔壁的留学生联谊。
陆行州有些动容,当即拒绝下来。
胡文宇口中的联谊会是年初学生会举办的活动,他自己起初兴致阑珊,后来去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