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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双豆大的眼,开始苦做情深:“哥,这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为什么不要它。爸爸这些日子一直很担心你,他上个月去庙里,那老和尚臭不要脸,居然说你早就有了孩子,爷爷猜想你可能得了疯病,说是至少让你养一条狗。哥,我们很担心你,真的,你太孤独了。”
陆行州觉得自己没法儿和这些人沟通。
他不明白,自己只不过年满三十未婚,心理、生理机制皆正常无比,没有丁点报复社会的打算,连手/淫的次数都保持着十分健康的频率,为什么身边却偏偏有这么一群人,未雨绸缪,挨个真情实意地排着队来感叹他的孤独。
陆萌没有得到回答也不难过。
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开始小声试探:“哥,你还有两个月才到青大入职,不如帮我去带带学生吧,你见多识广,孩子和老师们一定特别喜欢你。”
她这一句话说得过于欢欣雀跃,很难不露出她有所图谋的生硬。
陆行州从来不觉得孩子可爱。
在他心里,孩子是一个十分可怕的生物种群,他们心智未开,随心所欲,创造力与破坏力以高得离谱的正系数同步增长,最关键的是,他们还有未成年人保护法。
“陆萌。”
陆行州终于又一次开口,喊住了自己的妹妹:“虽然你有身孕,但你不能觉得身边所有人都喜欢孩子。这就跟你虽然喜欢吃猪肉,但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金屋里藏了母猪是一个道理。”
陆萌多年与毫不讲理的孩子做斗争,对于陆教授这样专讲道理的知识分子,她应付的很是自如:“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我现在这个班级不一样,孩子们都很可爱,班长尤其有意思,他和你小时候长得特别像。一个办公室的班主任人也很好,她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大美女,一米七的个子,腿长一米二。”
她的话说完,李文瀚率先笑出声来。
陆行州脑中常年有一张精准的数字刻度表,听完陆萌的话,眉头果然皱了起来。
他平淡而冷静地开口:“按照你的描述,你这位同事应该属于残疾。陆萌,我有自己的交际原则,如果我猜的没错,在你去年试图给我介绍二十岁女画家,三十三岁作家,以及四十四岁农民女企业家之后,这次,你决定介绍一位残疾人朋友给我,对吗。”
陆萌捂住胸口,眼中带着委屈的泪,声音十分笃定:“不,她不一样,真的,哥,她有内涵,还有爱心,她吃进口带标签的大个儿鸡蛋,最关键的是,她叫张爱玲!”
陆行州深吸一口气,抱起身旁的幼犬。
他决定收下它,从今天起,他要给它取一个诗意的名字,叫爱玲。
☆、第2章
可万事不能总如人所愿。
无论独身多年的陆教授对眼前这小家伙寄予了多大的深情,但从本质上而言,它只是一条狗。
而人狗殊途,注定不会是一段好姻缘。
好在张爱玲此时不知自己已经与一条狗同名,她对于自己的名字其实也有怨言。
张老师今年二十八,早年名校毕业,年轻时留过学、见过资本主义邪恶的花花世界,先天长相明艳,后天养成的气质也洋气。
唯一可惜的是,她妈廖大师是个唱京剧的。
廖大师早些年在剧团小有名气,每天早上推开雕花小木门,气沉丹田,大嘴一张就开始吊嗓。
小巷里来来往往都是些熟人,听见这动静大多习以为常,抓紧手中的豆浆油条,脸上泛起一丝悲壮表情。
只有生人路过,才会被心惊胆战地问上一句,这是哪家的姑娘在屋里劈了叉。
廖大师劈叉劈到四十岁,终于意识到人生苦短,决定要个孩子。
她那时抱着尚在襁褓的张老师,缝人便说,我告诉你,女人年纪大了生孩子就是遭罪,我现在下面还漏风儿透着凉,这些日子能熬过来,全靠这一本《红玫瑰与狗尾巴草》撑着,我觉得自己和这书里的女主格外像,我喜欢这个作者,以后,我的女儿得叫张爱玲。”
张老师直到现在还猜不着她妈当年究竟看了哪个臭傻逼写的《红玫瑰与狗尾巴草》。
但她苦中作乐,偶尔也觉得庆幸,因为她觉得,如果她妈当年看的是胡同口盗版的《还珠格格》,那么她现在很可能叫做张铁林。
陆行州到二年级办公室报道的时候,张爱玲正与自己班的班长谈着话,声音低切,表情严肃而不失柔情。
班长个子不高,细软的头发耷拉了一半,脚上缠着一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