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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来,露出个讥讽的笑,刚想开口扎他几下,闻人以谨开始答题了。
流畅、清晰,声音清朗,标准到会让英语不太好的同学背地里说他做作的英音,甚至夹杂了几个不在教科书上的英语国家固定搭配。
“答完了。”闻人以谨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懒洋洋的。
圆规也不能再怎么样,随口说了几句认真听课之类的话,就让他坐下了。
下课后是午休时间,肖凌珊和同桌一起赶去食堂抢饭,同桌用手肘戳戳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少女心思:“唉,刚才,闻人的发音也太好听了吧,肯定是在欧洲那边学的。我之前听说他爸是同声传译,他姐姐好像经常跑欧洲去。”
肖凌珊一愣:“欧洲?”
“对啊,她姐姐艺术生嘛,好像学的是设计那方面的,我不清楚。”同桌感慨,“哎,有钱真好。”
肖凌珊蓦地想到了自己。从小到大,她妈妈一直给她灌输去国外读书的想法,为了攒这笔钱,她不怎么买新衣服、新玩具,连买个豆沙面包都要精打细算。
她拼死拼活对着旧款的复读机联系口语,写一套套的卷子,困的时候掐自己的大腿,然而闻人以谨一开口就是标准的英音,不想上课了就直接趴在桌上睡。
肖凌珊攥住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口,摸到了一圈不明显的毛边。
她想,是啊,有钱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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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下学期,学习节奏越来越紧张,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肖凌珊不得不牺牲吃晚饭的时间去做一份家教工作,忍着那个五年级的小孩自以为是的羞辱。
因为她爸爸的赌瘾又犯了,打零工的钱不够,回家就是要钱,如果不给,她妈妈遭受的就是无休止的谩骂和殴打。
肖凌珊想过报警,但是妈妈把她抱在怀里,被打裂的嘴角渗出血来:“不行,不行……你爸爸被抓了,别人怎么看妈妈,怎么看你?珊珊,你要好好读书,到国外去,以后妈妈就能享福……”
设想挺美好,但是去国外读书要钱,要足够的钱。肖凌珊也是为了钱,才会被小混混堵在巷子里。
晚自习前的那段时间刚好是下班高峰,她为了赶时间,抄了条小道,阴暗幽深,大声喊都没人听得见。小混混可能也有点心虚,没敢往肖凌珊脸上打,只在她腹部狠狠打了一拳,然后就把手伸进了她的校服里。
那一瞬间肖凌珊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太恶心了,整个人僵直状态,什么反应都做不出。
在小混混撩起她的裙子之前,她听见重拳落在肢体上的声音,然后上一秒嚣张的小混混,下一秒被怼在地上锤,一拳拳打在实处,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肖凌珊慌张地环住自己,抬头看见闻人以谨,他一脚踩在小混混脸上,表情淡淡的:“我上回怎么跟你说的?不让你要钱,你要人啊?”
小混混被锤得鼻青脸肿,一个头两个大,含含糊糊地赌咒发誓,在闻人以谨收脚以后窜起来就跑,瘸着条腿都跑得挺快。
肖凌珊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闻人以谨的视线落到她脸上。
她呼吸急促,脸色苍白,闻人以谨只看了她几秒钟:“要报警吗?”
“不要!”肖凌珊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别报警,求求你……我,我不能让他们知道。”
闻人以谨没意见,犹豫片刻:“你这个校服……是附中的吗?”
同班快两年,座位就隔着一条桌子划分出的过道,闻人以谨却连她是不是本校的都要靠校服来判断。
肖凌珊心里涌上来一股羞耻和悲伤,忍着眼泪:“我是,我叫肖凌珊。”
“闻人以谨。”
他意思意思交换了个姓名,转身要走,肖凌珊叫住他:“我……”
她其实也没想好要说什么,闻人以谨理解岔了,脱下身上的秋季校服丢给她,闭了闭眼:“算了,送你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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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凌珊回想不起来当天同桌凑过来八卦,她是怎么点头的,她只记得闻人以谨校服上淡淡的洗衣粉香气,还有他校服里面的黑色卫衣。
总之她和闻人以谨在舆论上被绑在了一起,成了别人口中的“男女朋友”。闻人以谨没解释,但也没和她有什么接触,生活轨迹还是像以前那样,到高三上学期,还是肆无忌惮地逃课,能从早自习睡到午休。
肖凌珊想,闻人以谨是喜欢她的,不然有很多机会可以解释。
但她不能接受可能会变成她男友的人,不思进取、肆意妄为,她在他身上看不到未来。
拿到offer的第二天,肖凌珊抽出晚自习前的时间,把闻人以谨约到操场,委婉地和他说想要结束。
闻人以谨莫名其妙,不过他懒得管,点点头:“行。”
这个反应出乎肖凌珊的意料:“你没有想说的吗?”
“没有。”闻人以谨说,“本来就是硬扯在一起,我不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肖凌珊很难说清楚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