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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睡了多久。
九阴瞧着掌心里小山似的石榴籽,低头舔了一口,将山尖尖卷进嘴里,一粒粒的石榴籽在她嘴里被碾碎,好酸又好甜,连籽也是软软的。
裘衣轻又将手伸到了她脸下。
她没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看着他的手问了一句,“什么?”
他将目光转回来对她道:“籽要吐出来,你吃了?”
“是啊。”籽是软的,她嚼碎吃了,吐籽也太麻烦了,她吃石榴从来没吐过籽。
裘衣轻瞧着她唇角一勾的笑了,“好吃吗?”
九阴一时之间也不知他是在问石榴好吃吗?还是石榴籽好吃吗?
裘衣轻从她掌心里捏了几粒石榴丢进嘴里,是挺甜的。
一旁的温玉看着他,低头逗着怀里的念哥儿轻轻笑了,王爷……是放下呢呢了吧?
中午吃蟹,宫中不知道什么事裘衣轻离开了一会儿。
也不知是不是裘衣轻嘱咐了温玉看住她,温玉特别热情是带她去厨房挑蟹。
九阴熟门熟路的跟着她,瞧她抱着念哥儿爱不释手的样子,忍不住问她,“我瞧夫人如此疼爱念哥儿,怎么舍得给裘衣轻养啊?可是他逼你的?”
温玉抱着念哥儿笑了笑,“公主怎会这么想?嗣王爷是个十分难得的好人。”怀里的念哥儿咿咿呀呀的抓着九阴的衣带玩,她笑着道:“我是愿意让王爷将念哥儿带在他身边的。”
“为何?”九阴不明白,温玉怎么舍得?
“做娘亲的自然是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她心里也是不舍,虽然她日日去嗣王府看念哥儿,嗣王爷也总是带念哥儿回来玩,但她夜里想起念哥儿来心里也难过,“可有念哥儿在嗣王爷身边,我能稍微放心些。”
“放心?”九阴侧头看她。
她拉过念哥儿捣乱的手,转过头来对九阴笑,那笑里全是苦涩,“想必公主是知道的,王爷曾有过一位王妃,一年前突然……过世了,王爷一直放不下她,刚过世那几天里王爷又犯了宿疾。”
她轻轻叹了口气,“他伤害过自己几次,实在叫人心惊,后来他不知道怎么想通了,跟我说要将念哥儿带回嗣王府养,我想着他顾及着念哥儿,有念哥儿在他身边时常吵闹,或许他能好一些,不会再想着……伤害自己了。”
她摸了摸念哥儿的脸,“嗣王爷是个非常温柔的人,他待宋家待念哥儿打心底里好,他将念哥儿带走我是放心的。”他将念哥儿养的很好。
她又看向了九阴,释怀一般对她道:“旁人若与公主说了王爷什么不好的话,公主千万别信,王爷是个再好不过的人,若王爷能与公主在一起,我是打心底里为王爷为公主开心的。”一年了,她每每想起裘衣轻发病的样子都觉得心惊难过,她是真心希望王爷能够放下呢呢……接受她已经死了,重新开始生活。
无论他再娶谁做王妃,她都是诚心诚意祝福他的。
九阴没说什么,慢慢的往前走着,她们不知道裘衣轻不是想通了,是在想着法子逼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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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衣轻这趟去了好半天,午饭也没回来。
九阴百无聊赖的吃了一顿蟹,等到下午他才回来,将她接回了嗣王府,这次却出奇的没有将念哥儿带走。
连温玉也惊诧不已,他摸了摸念哥儿的脸与她道:“这几日我会有些忙,只怕无法好生照看念哥儿,便留在嫂子这里吧。”
温玉又喜又担忧,怕他这是反常的表现,又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来,却又见他与九真公主形影不离,想来是真的看开了。
回去的路上下了绵绵的秋雨,凉飕飕的吹进车窗,天阴的像入夜了一般黑。
九阴坐在车里偷偷去瞄他的手腕,他这一年来该不会又割自己的手腕了吧?
“公主在瞧什么?”裘衣轻留意她的一举一动,见她频频扫自己的手,便将手掌摊开了给她看,“我手上有什么?”
九阴果然瞧见他的腕上多了许多道新新旧旧的疤痕,喉头里动了动却又不好直接问,便问:“你为何不带念哥儿回府了?”
“我要费心照看公主。”他直言不讳的道,他看着她主动问道:“公主可知今日我入宫是去做什么了?”
“我如何知道。”九阴也看他,他问这话想必是去宫里做关于她的什么事了。
果然,他一笑道:“圣上派去你们南昭的探子回来了,带回来一条十分有趣的讯息,他说南昭的九真公主还在南昭,压根就没离开过故土,公主说奇怪不奇怪?”
九阴半点也不奇怪,裘衣轻要想算计什么人,调查什么事哪里有他算计不到的?她这个假公主的身份迟早会暴露,只是裘衣轻的动作太快了些。
“有什么好奇怪的?”九阴靠在马车上对他笑,“真公主来联姻是联姻,国君认的义女公主来也是联姻,此番是大巽与南昭的联姻,是哪位公主来联姻有区别吗?”她将裘衣轻之前强词夺理的话还给他,“只要两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