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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拌好的猪肉馅,裹了面粉在滚油里炸的金黄,吃起来外面是焦的,里面的藕片是脆的,混着一口剁成肉泥的猪肉,又香又爽口。
听起来也是脆脆的。
裘衣轻又喝了两口粥,听着她吃的满屋子香味,倒是越来越饿了。
那碗粥没多久就见底了,九阴忽然将勺子伸到了他嘴边,勺子里盛着一个薄皮的馄饨和清汤,“相公尝一个,老喝粥多没滋味。”
他看着那勺子,许久没有碰过荤腥了,乍一闻有些犯恶心。
“已经不烫了。”她在一旁殷切的看着他,卖乖的说:“我给你吹凉了。”
他微微侧头看了她一眼,她那张脸热得红扑扑的,献宝似得等着他。
“尝尝嘛。”她又开始撒娇,“我用的是干净的勺子,可不是我用过的。”
她还哄骗他,这桌上哪儿还有第三个勺子。
裘衣轻收回眼慢慢张开嘴巴低头将勺子里的馄饨吞进了嘴里,腥且咸,陡然吃荤腥令他胃里翻滚,喉头发酸想吐,却听她兴奋的问:“是不是很好吃?相公有进步了,都不抗拒我给你喂饭了!”
他抿着嘴将馄饨囫囵的咽了下去,又听她笑眯眯道:“下次要不要吃糖试试?”
他拿起手帕掩住嘴咳了一下。
用过晚膳,康大夫将熬好的药端进来给裘衣轻服下,他已是撑不住的要昏睡过去,被止水扶上那红粉色的床榻,枕在了她的枕头上。
她原来喜欢软枕?
该退下去的人全退了下去,房门关上,屋里只剩下一盏灯。
微光之中九阴坐在窗下不知道在画些什么,画了几张巴掌大的纸,吹了吹墨,一个一个摆在了窗边的桌子上,然后拿着小匕首钻进了床幔内,坐在了他的床边,刚要割开自己的手腕,却被他冰冷的手指抓住了。
“我今日不想喝。”他躺在榻上闭着眼,手指碰到她有伤口的手腕,微微松了一下,却又忍不住轻轻用拇指蹭了一下,她今日……果然放了血给温玉喝,她以为她的血是灵丹妙药吗?她是真不怕疼。
他按下了她的手说:“少一日也无妨。”
九阴瞧着他闭着眼的脸,抿嘴笑了一下,不是说她是他的药引吗?怎么疼惜起她这个药引了?
“睡吧。”他松开了她的手侧过身子睡到了床里面,将背和大半张床留给了她。
他这是……愿意和她一块睡了?
九阴忙丢下匕首翻身躺在他背后,伸手就去搂他的腰,他却按住了她的手。
“老实睡觉。”他丢开了她的手。
九阴看着他紧绷绷的背知道他是在努力的克服了,也不想逼他太紧了,就收回手往他背上贴了贴道:“我不碰你,我就挨着你,太热了我受不了。”她将脸贴在了他的脊背上。
他紧绷的脊背却没有躲开她,他努力的在接受她的靠近,她热乎乎的脸,热乎乎的手臂……
她娇软的声音在背后叹息一般跟他说:“裘衣轻,你今天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他抿了抿嘴,想睁开眼却困的无法动弹,身不由己的陷入了昏睡之中,他……对她好吗?
不好的,他生了病,没办法对她更好些。
她今日受了委屈,一定很难过,他不想看她一个人蜷在罗汉床上。
九阴等着他回答,等了半天侧起身一瞧,他竟是已经昏睡了过去。
外面已是夜深,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
房间里的灯灭着,漆黑之中九阴慢慢下了榻,走到窗边对着桌子上的几张白纸轻轻勾了勾手指。
窗户被一阵阴风“吱呀”吹开,三张白纸齐刷刷站了起来,上面写着三个鬼画符一样的字:母、父、老尼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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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院子里,丫鬟将廊下灯灭了几盏。
老太太屋里还亮着一盏灯,微光晃晃,宋燕音已经在外面的软塌上睡着了。
里间还放着一张榻,是过来陪老太太的宋燕锦在睡。
老太太白日里受了惊和气,昏厥过去一次,如今服了药昏昏沉沉的睡着,得有人陪夜守着。
屋子里静极了,已是深夜,伺候的丫鬟婆子也歪在外面半睡半醒,没留意关着的房门被风“吱呀”吹开了半扇,一角白色裙摆滑进了屋中。
老太太被风吹的打了个冷颤醒了过来,喉头发干脑子发沉,迷迷糊糊的瞧见薄薄的纱幔外站着一个白衣裙的人,以为是宋燕锦,便昏昏沉沉的叫了一声:“可是燕锦?”
一只苍白的手伸进纱幔中,轻轻挑开了纱幔,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下,“婆母,儿媳来侍疾了。”
老太太猛地打了个寒颤盯住纱幔外飘荡进来的人影,嘴唇瞬间白了,喉头滚动,“你、你……”
那白衣裙女子走到榻前,脚下是一地的血水,“婆母莫怪,儿媳便是孩子掉了,死了,也会回来日日夜夜守着婆母,照料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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