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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
迟怿皱了皱眉头,觉得不可思议。以东栏的功力,不可能能越过他们的阻挠。
迟怿摆摆手,说:“来者即客,况且这位仙使是我旧识,不可造次。”
他们面面相觑,最后松开了东栏,告退。
东栏无力欲倒,迟怿连忙扶住她,问:“你怎么了?”脸色苍白,目光迷茫,嘴唇干燥,四肢无力,分明是灵性松动的表现。
东栏干着喉咙,叫了一声“迟怿”,哭了起来。
迟怿应了一声,“什么?”
她终于见到他了,心里有好多话告诉他,却不知从哪句讲起。
她正想告诉迟怿一切都是误会,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式微缓步走来,秀发飘扬,裳袂款摆。
出席这样隆重的宴会,她却披散着头发,不着一饰,连平日里戴的青玉簪也没有戴,纤长柔软的乌发随风而动,外穿的梨花白衫也没有穿,一身绛色的衣裙在阳光下分外夺目。
她将手里一个木雕长盒随手递给迟怿,并从他手里扶过东栏。
式微握住东栏的手腕,指尖印出一朵梨花光印。
东栏瞬间清醒了许多,可那种心痛的感觉却不减分毫。
式微摇摇头说:“我没有料到,这就是你的劫。”说罢,拉着东栏往宾客席而去。
迟怿胸口发闷,胸前那个伤疤又痛又热,尤其是她靠近的时候。
见她远去,迟怿连忙问:“你是谁?”
她不理会,连头也不回。
迟怿看着手里的东西,说:“你的东西!”话音未竟,她已经消失不见。
她的功法高深,迟怿探不出她的踪迹。
迟怿仔细看了看这个盒子,不知是用什么木做的,木质细腻密实,木色漆黑如夜,上雕有多而杂的喜鹊梨花纹。
他忍不住打开盒子,里面却什么也没有。
什么意思?
迟怿摸着盒子上光滑的雕饰,遥望神女远去的方向,心神恍惚,突然,有神君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继续招待客人。
东栏身体僵硬,不在自己的掌握,只能任式微拉着,随她入座。
她站在式微身后,亲眼看着青鸾拉着绯纱连动的婚辇从南方缓缓而来,有千百万只喜鹊从四面八方飞来,为她架起一座鹊桥,礼官唱: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之子于归,百两成之。”
赤帝幺姬踏着鹊桥,一步步从半空中走下,由迟怿牵着手,姗姗连步,姿态婀娜地移到中宾客之前。
东栏看着如此登对的二人,行礼叩首,最后向天地敬酒。
她心中满腔怨念,却无处发泄,她多希望她能再疯魔一次,冲破式微对她的封印。
心中万言,却哑口不能言,只逼出一行泪来。
他们都在笑,东王公,西王母,青帝,连平日不苟言笑的青帝夫人也在笑,还有,还有式微。
只有她一个,泪漱漱而下。
式微观完礼,转身拉住东栏,语态温和地说:“他的事情了结了,现在该轮到你了,跟我回虞渊吧。”
她才刚说完,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消身回了虞渊。他们都忙着庆贺,谁也没注意到一个角落发生的事。
式微带着东栏回了虞渊,施加在东栏身上的封印也随即解开。
式微伸起袖子,替东栏擦泪,说:“你很喜欢他吧,他成亲了,你应该为他高兴才对,怎么还哭了。”
鲜红的袖口湿成一片深红,她的泪却不停。
东栏甩开式微的手,怒眼瞪着她。
式微看着袖子上的眼泪发蒙,问:“你全都知道了?”
东栏吸了一口鼻涕,说:“是。”
“你刚才憋了那么多话,怎么现在又一句话不说了?”
“你知道,我只想讲给迟怿听。”
“可我不想让你讲给他听。”
打从式微出手阻拦她,她就明白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发问:“为什么?当初的那些缠绵悱恻,你全都忘了吗,你怎么能亲眼看着他另娶!”
“你不需要知道。”其中的曲折,她不想别人知道,包括拒霜。
东栏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当真狠心无情,不仅对别人,对自己更甚。你这样无情,当初怎么会救我?”
式微摊开手,手中出现一块水晶,水晶里封存了一朵淡白梨花,却只有四片花瓣。
式微说:“你知道吗,每个人的记忆都是有形状的,神仙也不例外。当初我四处搜集他的记忆,凝成三片花瓣,却一直不知究竟是一朵什么花,直到见到你,才恍然醒悟。”
“这就是你救我的理由?”并不是因为好施善因,只是因为与他有关联。
“是,所以我一点也不好。”
“可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