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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该不该好养一些?”
我不知所答,张良顿了片刻柔声道:“子房初来小圣贤庄时,夫子便是这样循循善诱的。不好好吃饭,就去喝药。不好好和同门相处,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不好养,就……”
“就?”
“就多交束脩。”
我忍不住笑了:“是夫子了。”
“是啊。”张良点首附和,将食盒递到我面前,“师叔是通透的人,阿澈开心一些,他不会怪你的。”
我深藏的心思为张良一言道破,惊异之余还是佯装不知他在说什么,顺从地又从食盒里拿了片糖塞嘴里,果然比先前的甜了一些。我心下些许释然,又从盒里拿了一片糖递予张良,他犹豫拧眉,刚开口欲拒,我已抢了先机:“子房该不该好养一些?”
他一怔,笑着把糖片接了过去。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便问他:“子房之前说的,吃糖容易醒是什么意思?”
“原来阿澈还记得。”他语调有些许嘲讽,也有些许赞赏,混合在一起我便有些揣摩不透他的意思,“子房少时喜糖,兴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里也常常吃到,可每每才举起筷箸,就醒了。醒时一切成空,难免郁结,索性就不吃了呗。”
“因为这样子房便同糖较劲了?”听此缘由,我不觉莞尔,“那依子房的意思,若你不吃,梦便不会醒了?”
“多半如是。”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又拿了片糖予他:“那趁这次子房还没醒,多吃些。”
张良愀然变色竟不敢接我手中的糖,仔细打量我片刻后脸色苍白道:“胡闹。”
言罢夺了食盒愤然走了,留我又是忐忑又是莫名其妙。幸在用膳时间他又重新出现,将满满的食盒递给我,颇为正经地交代:“二师兄叮嘱你多吃些。”
我便笑他说话越来越像伏念掌门,张良耸耸肩以“彼此”二字反唇相讥。
兴许正如张良所说,故人去不归,活下来的人除了一边缅怀一边前行外,没有别的选择。他看得通透,行事也果断,短短几天里便协助伏念掌门将丧事办得妥妥当当。
期间墨家派盗跖偷偷前来吊唁一回,道家的逍遥老头未曾露面,倒是赤松子与晓梦登门寄以慰问。这不太符合常理,我疑他们居心叵测,张良却敢断言这两位前辈并非坏人,让我无须多虑。张良向来有他的道理,且道家天宗人宗究竟是何纷争我还知之甚少,再加上之前赤松先生曾与逍遥子赠雪景一场,我虽恨极晓梦,却因也只能暂且放下成见把他们当来客接待了。流沙音信稀少,但他们本就是行走于天地的刺客杀手,也无须奢求他们对小圣贤庄的遭遇施舍丝毫怜悯。
儒家孤苦无依的时刻,即是被下手的最好时机。闻荀夫子仙逝,赵高奉李斯命前来吊唁,只是他不仅带来了瓜果牛羊,带来了罗网甲兵,还请来了王翦将军。老将军不怒自威,只一抬手,一三兄麾下的士卒纷纷放下矛戈,侧开道迎接他们。
挡在藏书阁前的儒家弟子们如草木一般被轻而易举地推开,个性刚烈更被撞倒在地。张良与我俨然拔了剑,守着最后的阵地。
赵高指了指矗立着的楼台振振有词:“藏书阁藏六国之书,乱秦法度,该烧。”
言罢他将燃着的火把递给了王翦将军:“王将军,这一功便让令郎来立吧。”
王翦将军接了那火把朝一三兄招了招手,一三兄却沉默着不过去。王将军有些恼怒,厉声呵斥催促他过去,一三兄便将那火炬接到手中。他一步一步走向藏书阁,走到我面前时停了下来,歪了歪头问我:“阿澈不会让开的,是吧?”
我摇摇头,他便咧嘴一笑:“那我扔啦!”
说完猝然回身,攘臂而扔,那火炬便迎风而去,眼看就要直中赵高,却被横空而出的真刚剑削去半截,惨兮兮落在地上,火也灭了。
“孽子!”王翦将军大为震怒,拍马提剑就来捉一三兄,兴许是他老当益壮,兴许是一三兄没躲,仅眨眼的功夫王翦将军便将一三兄逮了,要拎他上马却没能把他拎起来,只气鼓鼓丢了一圈绳子给他,“自己捆了手脚乞罪!”
一三兄老实地将手脚绕了几圈,一边朝赵高道,看的却是我:“抱歉,中车府令我没扔中,没能立功。”
赵高抿了抿嘴没理会他,抬了抬手一名影密卫便携炬而过,轻巧登上了藏书阁,阁顶慢慢起了红光,他也未能再出来。赵高并不感讶异,只了然道:“想必伏念掌门正在藏书阁吧。”
我本以为赵高是故意信口开河以乱人心,不料藏书阁渐渐坍塌时无繇师兄从中步出,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说法。我愕然欲冲进楼里,无繇师兄却一把拽住我,他一句解释也不同我说,只是不放我进去。
“儒门掌门殉儒门之宗,倒也说得过去。”赵高挥挥手,六剑奴便阵列在前,“不知这一次,哪位欲与他们以剑论道?”
“儒家张良,请赐教。”
我尚未反应过来,凌虚俨然毕露锋芒,直逼断水。六剑奴未料到张良竟敢率起攻之,有刹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