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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于得到了西域的支持,太子将更加势弱。而且,沈家军远在西陲,只认沈家人手里的虎符,皇上对此一直态度暧昧,军中将士的俸禄并并不优厚,较其他镇守西北的军队少了三成不止。但若沈家军成为抵御匈奴的主要力量,情势又将大不相同,别的不说,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招兵买马,更遑论西域人的资助……”话到最后,已隐隐透出即便真的是太子继承大统,沈青云也可以率沈家军入京,助晋王逼宫夺位的意思来。
又叹着气:“我和四郎相交多年,他在战场上是何等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万万没想到竟也会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为一个女子置大业于不顾。”嗟叹怅然之情,溢于言表。
她却听得心惊胆战,忙问道:“皇上春秋正盛,再有十年是少说的,怎么就突然说起这种话来?”
林元怀面色沉重:“都是父亲的意思,想必他老人家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总归,公公和丈夫的意思,如果陈氏真的找上门来,务必将要其中利害关系告知于她,劝他以大局为重。
林元怀说,沈青云此人重情重义,婧怡在关键时刻舍身成仁,他必定会感念在心,等他日大局得定,说不定会重新迎她入门。
小王氏却心中阵阵发凉,她本是性情中人,脾气最是耿直,听完丈夫一席话,脑中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你们男人争夺天下、实现抱负,为何牺牲的总是我们女子?
重新入门,怎么个入法?
沈青云彼时已有妻室,娜木珠身为西域王女,就算大齐不再需要西域人的帮助,邦交总是在的,沈青云对她也要有三分礼让,婧怡又能有什么好的处境?左不过外室或者妾室罢了。
好好的原配,为何要去走这条路?
婧怡也正在沉吟,不过她和小王氏的想法相去甚远,压根就没有往什么小妾、外室那里去。
她想的是,若她执意不肯就范,家国大事面前,胳膊拧不过大腿,说不定会落一个“暴毙而亡”的下场。
而她若与沈青云和离,成为功在社稷的奇女子,说不定也能向朝廷讨个郡主什么的做做,或者,求一大笔钱财?
大齐以男子为尊,但妇人守寡或和离之后,自立女户,也不是不行的。
到时候,日子指不定过得比现在逍遥。
她几乎要为自己的计划拍手叫好了。
眼前却突然闪过一双深邃的眼睛。
他总用那样的眼睛看着她,深沉地、含笑地、火热地,安静地。
他的宠溺与保护几乎令她沉沦,两个寒冷的人靠在一起,终究是产生了温暖。
她不相信世上的男子,眼下对你好,不过贪恋你的年轻好颜色。
但他曾在寂静的夜里告诉她,这辈子只要她一个。
男人在床上的话能信吗?
婧怡猛地回过神来,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小王氏见她这样,不禁问道:“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婧怡点头:“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您解惑。”
“但说无妨。”
婧怡语气平静,说得却极慢,仿佛一面说一面还在思考:“既然这桩婚事如此紧要,连皇上都已默许,便是我家四爷再怎样不情愿,想来也无法拖延至今,其中只怕另有蹊跷……还请伯母解惑。”
小王氏一愣,似乎没想到婧怡会问起这个,看了她一会才开口道:“是贵妃娘娘。”
她先将此事与太子、晋王夺嫡之争的微妙关系说了一遍,末了才感慨道:“历来天家无亲情,晋王和太子既然已经走到了这步田地,若真的让太子登上大位,晋王前途未卜不说,皇后是必定不肯放过贵妃娘娘的。换言之,娘娘在此时站出来替四郎说话,实已将自己与晋王殿下置于险境,”叹了一口气,“外界传言,贵妃娘娘最喜爱自己的小侄子,远胜于亲子晋王、鲁王,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又望着婧怡,一字一顿,极认真地道:“别人都说家国、都说大义,我却不爱听这些,他们男人家功成名就,若还要我们做女子的牺牲,也就算不得英雄好汉!所以,我只对你说一句,遵从自己的本心,”顿了顿,“不过,你想留住四爷,只怕还得着落在贵妃娘娘身上。”
这却都是肺腑之言了。
婧怡展颜一笑:“多谢伯母。”
小王氏也呵呵地笑起来:“你夫君和我夫君兄弟相称,你却伯母长伯母短的,平白把我叫老了!”
二人极有默契,相视一笑。
……
婧怡没有在文鼎候府多留,既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要做的事情就还有很多。
小王氏亲自将她送到二门,婧怡刚想上马车,却见一辆黑漆平头马车匆匆使来,车上所刻正是武英王府印记。
婧怡和小王氏忍不住对望一眼。
只见那马车尚未停稳,车帘一挑,方氏就火急火燎地跳下车,一把抓住婧怡道:“哎呦我的姑奶奶,可算是找到你了……青天白日的,你没事往外跑个什么劲呦!”说着,不由分说,将她往自己马车里拉,“快走,快走!”
婧怡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三嫂,这是怎么了?”
方氏急得几乎要跳脚:“你怎么还有功夫问东问西……皇上连下三道圣旨召你进宫,满府上下却找不见你的人,母亲急得差点掀了梧桐院,你还在这里磨磨唧唧!”
一番话说得婧怡心头巨震。
皇上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