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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是个大型裁员案,说是对垒,其实也还没有进行到上法庭的一步,目前还在和解谈判阶段,季临代表企业方,而白端端则代表即将被裁员的300个员工,第一次谈判的时间定在一个星期后。时间还很充足。
而另一个临时加塞来的劳动仲裁案件,就紧迫多了,虽然就是个员工和用工单位的离职纠纷,但仲裁开庭时间就在三天后。
劳动纠纷的案件和别的案件不同,劳动纠纷案,一般情况下,都必须先提交劳动争议仲裁委的仲裁,不服仲裁的,才可以去法院起诉,而不能直接先去法院起诉。
这个案子原来是朝晖一个初级合伙人团队接的案子,只是此前团队出走,负责的律师也一并走了,这案子却是留在了朝晖,因此如今林晖就临时让白端端作为这位员工当事人的代理人了。
两个案子,轻重疾缓,白端端决定先把和季临对垒的案子放一放,专心钻研临时加塞的仲裁案。
她大致翻了翻,觉得在如今《劳动法》更倾向保护劳动者的大前提下,这个仲裁案想要胜诉并不太难。
第二天,她到了所里,给这位叫徐志新的当事人打了电话约了个面谈的时间,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压力。
倒是得知自己之后要接和季临对垒的案子后,接二连三有同事过来对自己表示同情和慰问。
“没事,端端,输也不可怕。”
“别在意,端端,输给季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白端端简直一脸茫然:“我为什么会输?”
张俊达拍了拍她的肩:“因为季临总会赢。”
???
白端端一打听,才知道自己这些同事,几乎无一例外都在季临手上吃过败仗,张俊达更是首当其冲,最高纪录一个月里连续在季临手上败诉了八次。
“我原来一直觉得他就长得人模狗样,后来才发现,这小子是真的狠。”张俊达一回忆起那些败诉案件,还有些咬牙切齿,“林par也算精攻劳资纠纷领域吧,以前我以为林par的咨询时薪费率算是高的了,结果这个季临,时薪是林par的两倍,求他的人还源源不断!”
这倒是让白端端有些意外:“是林老师的两倍?我好歹也在A市做过一年律师,这个什么季临,我怎么从没听过?比林老师还厉害?”
“人家就是你走以后才从美国回来的,原来在美国做非诉,主做并购上市重组破产的,鬼知道怎么突然回国开始做起劳动法领域了,一开始也没人找他,结果之前有个美国企业转移产能要离开中国去越南,得关闭整个工厂,开掉1000来个工人,本来法律圈都预估,这美企光是员工的经济补偿金,就要赔掉500万,结果他接手后,最后只花了100万,开掉了所有员工,并且还合规合法。”
如今在劳动法侧重保护劳动者的大前提下,这就有点厉害了。
白端端想了想,公允道:“这个季临,倒有两把刷子。”不过她还是很疑惑,“但他既然起点这么高,在美国做非诉业务,为什么突然会来做劳动法业务啊?”
张俊达撇了撇嘴:“鬼知道他,我总觉得他像是和我们朝晖有仇似的,只要我们朝晖接的案子,他一定会去代理对方当事人,就算标的额小的几乎赚不到钱。所以你手上这个案子,你当心点,他挺野的,思路另辟蹊径极了,完全知道怎么在法律限度内用代价最小的方案开人。”
能不是吗,白端端想,毕竟季临这家伙这么抠这么铁公鸡,如何用最便宜的手段开人,可不就是在工作中充分发挥了自己的特长而已吗?
男同事们一致谴责着季临,然而女同事这边,却是另一番风景了。
沈安宁一脸憧憬道:“我怎么没机会和季临打擂台啊,就算死在他手下,我也甘心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得了吧,你问问张俊达,季临的嘴有多毒。”
“被有这样脸蛋的人喷,我心甘情愿。”
白端端不屑地笑了笑:“得了吧,能有多帅?我最近才见了一个真正的帅哥,你们等我把人带过来,好好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惊世骇俗的帅!季临这种在他面前只能算是不入流的庸脂俗粉!看我把这庸脂俗粉按倒在地上摩擦!”
“你可别掉以轻心,人家怎么说都是个par!”
par怎么了?设立律所并没有多大门槛,只要找至少三个拥有三年以上执业经验的律师就行了,白端端向段芸打听过了,盛临就是三年前才刚冒出来的小所,三个创始合伙人都籍籍无名,而季临一开始甚至还不是合伙人,他是今年才在国内执业满了三年,升了par。
白端端觉得,不像朝晖这样规模性的大所,想做合伙人你得慢慢熬外加必须越过创收的门槛,想成为盛临这种新兴小律所的合伙人却是没什么难的,甚至说的残酷一点,很多小所的合伙人,收入还没有大所的资深律师多。升par这种事,有时候也不过就是个头衔的变化,何况满打满算,季临在国内的执业时间比自己还短。
虽然嘴上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