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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我好几晚上睡不着,夜里面翻来覆去的,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儿了。”
“那死人就是不给钱,不然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可是都打官司了,也没有用,就是穷的一分钱都没有。”
马永红心里面不舒服,一直是坐在那里侧着脸,不肯去看张向东。
慢慢走过去看着张向东,“爸爸,你来了。”
张向东拉着她到身边来,捏了捏她的手,没说话,慢慢下意识的看了马永红一眼,马永红还是侧着脸,但是都听到了。
她自己也没有下定决心,女人离婚很困难,不是外在的困难,是很多时候,过不了心里面那一关。
这样的情况,外人看到了,就说离婚就离婚吧,确实是没什么好过的了。
可是当事人心里面怎么想呢?
马永红不是没有感情,两个人感情很好,张向东那时候订婚了,去了北京打工,回来给马永红带大城市的衣服来。
两个年轻人有这样的心意,马永红一个人抱着慢慢走的时候,觉得这日子过得没劲了,真没意思了,不如一个人过得自在,天天这没有安生的日子过,真不如离婚。
可是现在真的要说出来,她说不出口了,现在想着的,全都是张向东对着她的好,家里的事儿,基本上就是她说了算了,而且张向东不打人也不骂人。
脾气好的很,她脾气急,对着张向东有时候骂,他也不还口,他对着孩子也好,慢慢是个女孩子,可是他从来没有说是对着不好过,慢慢生下来到现在,没有动过慢慢一根手指头。
别人家的大老爷们,从来不做饭的,烧个水都是大功劳了,张向东会做饭,而且也愿意做饭,还有刷碗洗衣服,都能干,家里家外的院子,厨房他也都打扫。
“回去吧。”
张向东看着人瘦了很多,原本就不胖,就靠一个大高个子撑着骨架子,现在头发也长了,人看着就跟个一把一样的,背再没有当初的精神抖擞了。
马永红哭了,她怎么能不哭呢?
离婚了,她也舍不得,而且现在这样的情况,她要是离婚了,就是雪上加霜,家里那么多外债,都是张向东一个人的,穷的叮当响,也没有人看得上他了。
喜欢过的人,有感觉过的人,你真心对着好过的人,说分开的时候,就是钝刀子割肉,自己给自己的伤害,比他给你的还要大。
她咬着唇,几度张口都没不行,一张嘴,就哭出来了,“走吧。”
张老二骑着三轮车来的,张向东站在最前面,不然后面坐不开,慢慢坐在马扎上,晃来晃去的,她觉得这样很好,趴在马永红的怀里面,“我要到爸爸那里去。”
“别去,要摔倒了。”
慢慢还是要去,张向东惯孩子,他就把慢慢放在自己前面,然后紧紧的抓着她。
来回的颠簸,慢慢不小心碰到头,可是依然在笑,她觉得这样很好,即使在车棚子里面吹着干冷干冷的风,即使手冻得冰凉凉的,五脏六腑都是冷的。
第二天,老姑父就亲自骑着自行车来了,他年轻的时候也是受了大罪,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儿犯错,然后就到养殖场去做苦力去了。
就跟劳改一样的,活儿又累又脏,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牛粪的味儿,可是对着慢慢很好,他本家没什么亲戚,对着老姑这边的亲戚就很亲近。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养牛吧,不然平时地里面的庄稼收成,一年到头来,都是辛苦钱。”
他是特意为了张向东来的,老姑是老奶唯一的女儿,跟老姑父结婚,生了四个孩子,两个女儿,两个儿子。
在养殖场待了不少年,老姑父也琢磨出来一点门道了,这事儿肯定是靠谱的,不然不能来跟张向东说。
“你们也不用担心,这养牛不难,就是累点,平时还得去打草。”
老姑父端着掉了把儿的小茶杯,喝了一口滚烫的浓茶,然后去问慢慢,“老姑父身上有味儿没有?”
慢慢摇摇头,不知道老姑父这是一种乐观主义精神,“没有。”
她觉得人身上都是一个味儿,人味儿呗。
老姑父就摸着她的头,哈哈哈哈的笑,他是个有肚量的人,笑起来声音也格外的洪亮 对着马永红开玩笑说,“我这天天跟牛在一起,身上都是一股子味儿,就连家里面都带着一股子味儿。”
慢慢飞快地看了一眼老姑父的表情,她仔细闻了闻,觉得确实是有股子味儿,可是她觉得这个不影响什么,还是拉着老姑父的手。
这双手,就连手心都带着老茧,厚厚的一层,有的起皮了,摸起来硬硬的,手指头分手掌的连接地方,都带着些微发黄的透明的硬茧子。
她抬着手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觉得很大。
马永红觉得这事儿可以,张向东也觉得可以,最大的问题还是钱的问题。
她是要喊姑父的,慢慢这一辈儿的喊老姑父,“姑父,你也知道,我也不跟你说前面的事儿了,就快过不下去了。我跟向东结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