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宋词……”
    周云冶微挑眉。
    许南这才觉得，就他们现在这种关系，说宋词确实有些尴尬。可他有觉得，他跟宋词，又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周云冶很礼貌地笑了笑，说：“我觉得，你是不是你去问她会比较好？”
    也是。许南点头，吁出一口气，自顾自道：“我会找她说的。小词她虽然脾气比较暴，但人不坏，是因为小时候没人管久了，希望你能好好对她。”
    对待路人的时候，周云冶总是温和更多，没有什么攻击性。
    “谢谢提醒。”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我还有事，先走了。”
    许南没想到他一点都不生气，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
    像是想到什么，周云冶突然停住，回头道：“对了，如果宋词不见你的话，可以找我，我帮你劝劝她。”
    许南脸色僵了下，勉强扯出一个笑：“哦。”
    周云冶办完事，回到办公室。
    一路上，科室的医生护士们，总觉得周医生跟刚才相比，脸色似乎差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总之，刚才的惊天大疑惑是不敢再问出口了。
    办公室里没人，周云冶坐在桌前，喝了口水，拉开抽屉要拿手机的时候，看到旁边还剩下之前宋词拿来的小零食。
    他不爱吃甜，那罐小零食被办公室的小姑娘分了吃了，只给他留了一块。粉白色的包装，安静地躺在抽屉里。
    周云冶垂着眼，把那牛轧糖拿出来，拆掉袋子，然后放进嘴里。
    黏腻的味道瞬间充盈整个口腔。
    他拿出手机，拨了电话。
    宋词刚好下课在休息，抽屉里嗡嗡震动起来，看到周云冶的名字，她还有点奇怪，这么时候打给她干什么。
    “喂。”她接了电话，可对面迟迟没说话。
    还以为是教室太吵的缘故，宋词跑到外面楼梯拐角又喂了好几声。
    按错了？为什么不说话？
    电话那天很安静，但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并不像是不小心按到的。
    宋词蹲在台阶上，贴在耳畔听了好半晌，才开口：“周云冶？”
    她拧眉，假意威胁：“不说话我挂了。”
    片刻，那边才出声：“下课了？”
    非得要她说这种话，宋词撇撇嘴，“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没什么。”周云冶好像才回神，“你上课吧，我挂了。”
    “真的没事？”
    “嗯。”
    宋词半信半疑地挂了电话，直到下午下课，收到许南的信息，才知道两人见过面。她没回许南，不知道她发神经跟周云冶说了什么。
    但周云冶的行为，又让她觉得心情愉悦，说不出来的开心。下课之后连忙往他家赶，在对方开门的瞬间，立刻扑了上去。
    天色渐晚，大片橘色的晚霞挂着，夜幕正在落下。
    宋词脸上染了霞光，眼睛带着光，勾着他的脖子，像一团火球，裹着暖融融的热意，往他身上扑。
    惯性过大，周云冶踉跄两步站稳，扶着她的腰，被拉着，不得不低头。
    宋词笑眯眯地说：“周叔叔，中午干什么给我打电话？”
    他静了半秒，才说：“不小心按到了。”
    她笑得像只餍足的小怪兽，手上用力，拉下他的脖子，然后踮脚在他嘴唇上亲了下，“我都知道了。怎么大人了，这么这么玻璃心呢，周叔叔。”
    周云冶没说话。
    “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喜欢你。”
    她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激情与热烈，幼稚，但纯真简单；鲁莽，也恰到好处，再不开心隔天也能忘记，但也会因为某个点而记仇好几年。
    周云冶眸光沉沉，忽然问：“会喜欢多久？”
    “不知道，反正现在很喜欢。”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周云冶安静了半秒，最后也只拍了拍她的脑袋，让她下来，“进去吧。”
    宋词松开他，乖乖跟着他进去，“我有个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周云冶关上门。
    宋词坐在玄关的鞋柜上，似乎有一点犹豫，但还是直接说了出来：“如果，我说如果，我想去费哥的公司，你觉得怎样？”
    周云冶扶着门，隔了半秒，似乎才消化了这句话，他看着宋词：“那你不读书了吗？”
    “我成绩又不好……”宋词说，“不读也没关系吧。”
    她脸上还带着方才的笑，大概是急着跑来，呼吸还有些喘，微仰着头，等他的回答。
    应该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了，否则不会这么问他。
    周云冶静静地看着她半晌，才出声：“你问我意见吗？”
    “嗯。”
    “我不同意。”
    宋词眨眨眼：“啊？”
    她根本没想过，周云冶会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