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因为她突然的大幅度动作, 脑袋失去了她的肩头作支撑，差点整个人摔在沙发里，最后还是他反应足够迅速，用手撑住了身子。
    脸上挂着笑意，态度云淡风轻，像是在讲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苏恬儿再三确认着他话里的可信度有几分，愣是死死盯着苏煜的脸，眼睛一眨不眨的，不愿意放过他任何一丝小表情。
    他似乎是认真的。
    可她绞尽了脑汁，也想不起来五年前她和苏煜在哪遇见过。
    五年前，她还是大一，在Q大的音乐专业。
    可苏煜是F大的经济系。
    半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去。
    脑袋里隐隐绰绰闪现过一丝线索。
    苏恬儿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复而舒展开来，但很快又恢复了眉头紧皱的模样。
    陈臻是F大的经济系，在还没有出国之前，她常去找陈臻一起出商演。
    难道她和苏煜是在那个时候遇上的？
    苏恬儿抬眼打量着苏煜的模样，很努力地想从记忆里找寻出一丝丝哪怕早已模糊了的轮廓，可最终还是无果。
    她尽管称不上很花痴，但她家阿煜这么好看，如果真的遇见过，那她也一定不会忘记。
    想清楚了这一点后，苏恬儿十分笃定地下了结论，“你在骗人。”
    对于她的反应，苏煜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挑了挑眉，反问道：“你真的半点儿都没想起来？”
    苏煜的语气听上去有那么一丝失望，苏恬儿动摇了，可却很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一丝印象，最后还是果断地摇了摇头。
    苏煜的黑眸微敛，看不出心思来，良久，他才徐徐叹了一口气，“那你还记得小矮子吗？”
    蓦的转了话题，苏恬儿的表情呆滞了一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反应过来后，又迅速地点了点头，像个提线木偶般，还是不太明白苏煜话里的意思。
    她大三被家里送出国进修音乐。
    在大三前，她常常会跑一些商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的每一次商演结束后都会收到一束鲜花，变着法儿般，每次送的花的品种都各不相同，像是要把这世界上所有的花的种类都轮着给她送一遍。
    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卡片上的落款，总是不偏不倚，洋洋洒洒地只写了“小矮子”三个大字。
    尽管看上去有点像是在嘲笑她的身高。
    但是是她的第一个小粉丝。
    心里还是高兴多一些。
    后来在出国前，她甚至想和这个粉丝来一次见面会，但苦于没有联系方式，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所以……
    苏恬儿目光对上苏煜的视线，带着些许的不确切。
    “所以是你？”
    “想起来了？”苏煜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手指，“大一开学第一天， F大经济系楼大厅里，小提琴，小矮子。”
    “什么东西？疼死了！”
    “小矮子，你摸够了吗？”
    “……想碰瓷吗？我告诉你，我超凶的，小心我咬你啊！”
    …………
    苏煜的几个简短的关键词，却迅速唤醒了她的记忆。
    那天，她去找陈臻赶商演，迎头便撞上了一个男生。
    一个有着像墙壁一样坚实的八块腹肌的男生。
    于是她不由自主地多摸了几下。
    对方像是被她的行为气笑了，幽幽地问她摸够了吗？
    分不清到底是那声小矮子惹恼了她的成分多一些，还是男生的笑声让她觉得自己吃豆腐的行为有点羞耻，最后她没敢抬头直视男生的目光，不管不顾地就放了一顿狠话。
    所以至今为止，她的印象都只有那八块腹肌。
    手感是真好。
    苏恬儿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苏煜的身上，隔着衣服，思索着些什么。
    她还是不太相信，尽管苏煜的腹肌似乎手感也不错。
    “你说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那后来的花是怎么回事？”
    “无意间遇见你商演，在西餐厅里拉小提琴，很好听，莫名其妙地想送你一束花，后来没控制住。”苏煜说得很详细，这些细节他似乎记得很清楚，“再后来认识了同专业的陈臻，她好像偶尔会和你一起商演。”
    “不是偶尔，是一直。”苏恬儿忍不住出声纠正他。
    “太过专注你了。”苏煜弯了弯嘴角，为自己唯一出错的记忆作出辩解。
    苏恬儿偏头，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能够串在一起了。
    比如当时明明还不起眼的她，为什么每一场演出都能收到花，甚至哪怕是一场小到不起眼的商演都没被落下，大概就是当时陈臻和苏煜透露的消息了。
    又比如为什么陈臻一点儿都不惊讶她和男神苏煜在一起拍摄恋爱真人秀。
    再比如陈臻先前在电话里的那一句断断续续且不太清晰的“万一呢”，她现在似乎也听明白了后面的话是什么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