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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直接打电话找郑总的秘书,甚至是总裁本人。
早在白倾走进酒店,跟着杨光上楼的时候,大堂经理已经拨出了一个电话,电话的那头是郑越。
据她的猜测,郑总此刻已经在赶往酒店的路上。
想到白倾冲出去时踉跄的脚步和满面泪水,大堂经理已经忍不住慌得心脏砰砰直跳。
电话接通了。
那边是熟悉的语气和嗓音:“喂?”
大堂经理深呼吸了一下,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辞:“郑总,刚刚,白倾小姐出了酒店,往公司方向去了。”
“出了酒店?”
“是的。”那边冷冷的语调听得大堂经理后背禁不住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战战兢兢硬着头皮说道,“似乎她的脚还受了点伤,脸上也……”
电话突然被挂掉了。
穿着黑色长外套的男人一身风雨,从酒店门口走进来,显然是驱车刚刚到达酒店,目光巡视一圈,停在大堂经理的脸上,声音又冷又硬:“到底怎么回事?”
大堂经理走上前来,恭敬地叫了声“郑总”,随即也不敢拖拉,将今晚所见的情形,一五一十地向男人说了出来。
☆、第二十五颗青梅
白倾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跑出去了多远,她甚至根本没有一个目的地。
她只是想跑得越远越好。
脑子里不停地冒出父亲生前的笑脸,他最是疼爱自己和母亲,自己在外人面前高冷疏离得很,可在他面前就是个正常的小孩子,会任性,会闹脾气,会因为吃妈妈的醋而生气。
爸爸是从来不发脾气的,总是惯着哄着她们。
“好啦好啦,娘儿俩别吵啦,在家里呀,倾倾和妈妈第一,小八第二,扣扣第三,爸爸排最后好不好?”
小八是妈妈养的猫,扣扣是她养的狗。
白妈不服气:“白展你说清楚,为什么是‘倾倾和妈妈’,不是‘妈妈和倾倾’?”
白倾也不乐意:“为什么扣扣要排在小八后面?”
男人无奈地笑着讨饶:“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你们都想吃些什么?”
画面一转,又变成男人躺在冰冷的晶棺里。
她从国外赶回来的时候,竟没来得及见上他最后一面。
那个会护着她、哄着她,永远把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
而现在她怀里抱着他留下来的唯一的遗物,想去救他生前最宠爱的妻子,她已经准备好失去一切了,可却还是什么都做不到,她谁也救不了,只会没用地被人欺负。
爸爸……女儿好难啊。
女儿要怎么做才好?
他曾经说过,她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从小就要强到了极点,从不爱哭。
可是现在,她好像怎么也忍不住了,她好像,要变成妈妈那样的爱哭鬼了。
是我还不够坚强吗?
白倾坐在路边绿化带旁的石凳上,任由雨水浇灌到脸上、身上,可她不想动,也不想离开。
也许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必思考地淋雨,才是现在这个处境里最舒服的事罢?
一柄伞在她头顶撑开,遮住漫天瓢泼大雨。
她抬起头,满眼迷蒙地望着他。
是郑越。
他定定地站在她身前,仿佛他本就该在那里。
仿佛时光亘古不变,走过一万载的长度,他也不会离开一步。
他全身和自己一样,被浇得透湿,雨水沿着额前的发不停地流下来,打湿了他俊朗的脸,英气的眉。
不知站了多久,他把手里的伞递到她怀里,不顾名贵的皮鞋和定制西装被雨水泡得彻底,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他轻抚着她受伤红肿的脚踝,慢慢地脱下了她脚上的鞋子。
他抬起头望着她,骄傲的神情全然褪去了,眼里除了她的倒影,再也看不见其他。
他缓缓地伸出双手,向她张开了怀抱。
……
昏黑的夜,磅礴的雨,温暖的房间。
白倾坐在酒店套间里,听着外间厅内卫生间男人洗澡的水声。
先前,两个人淋得透湿回到酒店里,郑越一言不发地将她丢在里间,冷冷地说了句:“去洗澡,别传染给我。”然后就关上门,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她猜,他大概是坐在沙发上抽烟发呆。
她把裹着好几层防水布的画拆开,细细观察了一番,还好,没有淋湿。她把画放到床上,拿着换洗衣物走进里间的浴室。衣物是早就准备好的,似乎酒店里的人早就知道他们会过来,备好了换洗的衣服不是浴袍,是经典款的白色长裙,那一直是白倾喜欢的风格。
打开热水淋到身上的一瞬间,白倾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一切行动都无比自然,从她遇到郑越的时候起,安全感就将她整个人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