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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沿着掌心不断地往下流,双手颤抖得厉害。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她收拾好情绪,擦了眼泪,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等着医生的消息。
手术室的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护士走出来:“家属?”
白倾站起来迎上去:“我是。”
“病人现在急需做心脏架桥手术,麻烦您在这里签个字。”
白倾握着笔的手抖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在手术单上签了名字。
“病人的情况比较危急,手术费用需要尽快缴一下。”
“多少钱?”
“您先预交十万左右吧,后面住院观察还需要其他的花费,总计大约需要二十万到三十万。”
白倾握了握拳,控制着身体不再发抖,低声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筹钱。”
“最晚明天,一定得交上啊!”
护士说完又匆匆进了手术室。
白倾颓然地坐在长椅上,双手搭着膝盖,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这压抑的气氛给击垮了。
她握着手机,竟想不到一个可以求助的人。
不……其实是有的。
她摇摇头把脑子里那张脸甩出去,吸了吸鼻子,没有再让自己哭出来,而是安静地望着手术室的大门。
对她而言,此刻最重要的事,是得到手术成功的消息。
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第二十四颗青梅
时间过得格外缓慢,白倾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手术室门前的灯终于亮起来。
医生走出来:“家属在吗?”
“在。”白倾站起来,“医生,手术?”
医生点点头:“手术很成功,病人打了麻药,至少还需要再过五六个小时才会醒,家属也守了一晚上,可以先去休息会。”
“谢谢医生。”白倾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微微发着抖。
跟着病床一起到了病房,白倾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几乎一直向下掉落的心终于稍微安定,不再惶恐得几乎发疯。
她最后看了眼母亲的脸,帮她理了理被角,转身走出病院回了家。
宿舍里,白倾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视线茫然地望着前方的空气,毫无聚焦。
她用力咬着下唇,直到尝到淡淡的腥味。
半晌,她拿起那副名为《回家》的油画,呆立在原地看了整整十分钟,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那边的声音显然是从睡梦中刚醒来。
“杨光。”白倾猛地抓紧手里的画,“我有些事想找你谈谈。”
“怎么了学姐,现在吗?”
“现在。”
白倾挂了电话,找出防雨袋子将油画反复裹了好几层,确认不会被雨淋湿,然后抱着它冲下楼。
她撑着伞,在漫天的瓢泼大雨里,渺小得几乎看不见。
踩着高跟鞋在雨天里并不好行走,她走得很慢,每靠近那栋酒店一点,她就将手里的油画抱得更紧一点。
只是路再难走,终究还是离得很近,不过十分钟就到了酒店大堂。
杨光站在门口等她,见到她被雨淋湿的裙摆,和苍白憔悴的脸,惊慌失措地将她拉进来。
“这么大的雨,学姐你怎么没打车?早知道我该开车去接你的。”
“没事,我有事找你,说完了我就要走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白倾摇头推开他的手,轻声道,“上楼说。”
“好好好,赶紧上楼。”
杨光伸手去接白倾怀里抱着的东西,谁知她却躲开了,更加抱得死紧。他也没心思多说,只是忙着将白倾接上楼去,想着让她暖暖。
白倾跟着杨光走进电梯,低头站在角落里,望着手里的画,落了两颗泪,极小声地呢喃了一声。
“对不起……爸爸。”
……
“学姐,进来坐。”
杨光摸摸头,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他穿着一件薄毛衣,头发有些乱地翘起来,看上去像是个刚成年的大孩子。
白倾在套房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把手里的画放到茶几上。
没有急着动手去拆包装,白倾定定地望着杨光:“你知道展天吗?”
“展天?是那个画家么?”杨光挠挠头,不知道白倾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知道,他的画近年来很受欢迎,业内评价也非常高,我们家老爷子也总想收藏一幅,不过可惜了,听说他前两年去世了,之前的画作也没有在市面上出现了。”
“嗯,没错,他的画都被家人毁了,目前还完好的就只有一幅。”
杨光更诧异了,打量着白倾的脸色,小声问道:“学姐,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展天是他的艺名,他的真名叫白展。”白倾说道,“他是我的父亲,现在我手上这幅画,是他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杨光愣了半晌,望望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