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成朋友，才做这么多帮你。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你当朋友吗？因为我身边没有别的朋友，你对我的价值，就是在我无聊的时候，充当陪我聊天逛街的人。而且你不会因为我的身份，对我有所企图。你身上这些，对我来说难能可贵，所以你的存在，对我产生了价值。可你和她们相处，你首先就把自身定位搞错了，你对她们有所图，那么在你不能给她们提供任何方便和价值时，她们凭什么要拿你当朋友？我说的这些，你自己先好好想想。”
    程橙嘴唇动了动，在倪思微转身进隔间关上门后，她才转身。
    她站在镜子面前，若有所思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脑海中回想起倪思微说的话不觉苦笑，不得不承认，倪思微刚才对她说的那些，很刺骨，很直白，却又很现实。
    可她的家世，和白露她们根本没法比。
    她除了委屈求全，还能怎么办呢？如果她连委曲求全都没有，连让白露她们觉得和自己玩最后的乐趣都没有，她又怎么会有机会去融入这个圈子？
    程橙正失神的看着镜子，忽然注意到身后不远处多了一个人。
    一个熟悉，对她来说，却又高不可攀的男人。
    会所卫生间洗手区域，属于男女混用。
    她从镜子里看到季栩时，感觉季栩的目光，也正看着她。
    转眼即逝，快的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幻觉。
    巧合的是，倪思微从女卫出来时，季栩也正好从男卫出来。
    公共洗手区分为两排，一排对着女卫，一排对着男卫。
    倪思微和季栩两人站在对立面，彼此面前椭圆形的镜子并不大，稍微偏头，便能看到对方。
    明亮的光源下，镜子里的人影照得极为清晰，脸上细微的毛孔都能清晰可见。
    而同时，倪思微那故意扮丑的脸，更为惹眼。
    季栩双手放在自动感应水龙头下，磁性的嗓音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在空气中缓缓响起，“一段日子不见，差点都认不出来你。”
    “认不出来，只能说你眼神不大好。”
    季家和倪家这几年因为是竞争对手的关系，两家关系并不是很好，半年前，季栩小叔接受记者采访时，还公然表明倪家旗下的某个科技公司，技术落后，完全比不过他们季家。
    紧接着，倪思微伯父在自家手机新品发布会上，回应季栩小叔五个字，无知者无畏。
    于是两家这么一番正面杠，惹来吃瓜群众热议，季倪两家关系不好的传闻，也广泛传开。
    作为圈内人，程橙听到关于季倪两家的八卦则更多。
    季家和倪家关系之所以不好不仅仅是因为商场上的竞争对手，据说，只是据说不知真假，季栩的父亲和倪思微小姑倪如沁曾经是恋人。
    倪家发家的早，在八十年代，倪思微爷爷倪之延就成了越南首富，然后回国发展。当时倪思微小姑倪如沁算得标准白富美，和季栩父亲季阳相爱，但因为季阳穷小子出身，两人这段恋情，遭到倪思微爷爷反对，后来倪如沁在家族的安排下，嫁给了门当户对的方家。
    后来季阳发迹，生意版图越扩越大，和倪家在不少产业成了竞争对手，于是两家不和的传言，在圈内流传的很广。
    程橙瞧见季栩和倪思微正面撞上，心里有点小担忧。
    果然，从两人说的话看来，关系也并不好。
    毕竟倪思微是因为自己才过来的，程橙赶紧打着哈哈缓解空中略僵硬的氛围，“思微，想不到你打扮成这样还是有人认出了你。”
    倪思微：“别人认不出来不要紧，可他季大少爷要是认不出我来，那眼睛怕是要捐了。”
    季栩：“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别说您倪大小姐只是做了稍许伪装，就是去韩国整个容泰国变个性，我也能一眼认出。”
    倪思微：“嘁！”
    程橙本来想打个圆场，结果这两人……看来是真不对付啊。
    倪思微洗完手，没擦也没烘干，甩了甩就转身离开。
    程橙没有进女生间，和季栩站在同一边，她瞧见倪思微脸色不大好，赶紧跟了上去。
    还没走出公共洗手区域，背后传来一个轻飘的男声，“来到别人的地盘，以少对多，赢了还不见好就收，小心到最后输得哭鼻子。”
    听到这句，程橙担忧看了倪思微，她知晓倪思微性子，对方如此挑衅，她肯定是会怼回去的。
    可这位季栩也并不好惹，两人要是杠上，只怕不好收场。
    哪知让程橙感到意外的是，倪思微只是停住脚步，转身对着季栩盈盈一笑，“您季大少爷尽管放心，我怎么会让你失望呢。”
    季栩微笑，“那我拭目以待。”
    ……
    ☆、第四章
    程橙亦步亦趋跟在倪思微身边，等转了一个弯后，稍稍暗松口气。
    还好两人没有起过多争执。
    她小声对倪思微说道，“那个季栩他就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