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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新婚燕尔,夫人娇嗔,走不得长久,就爱赖我背她。”
“恭喜二位新婚!这一看就知道,二位是天作之合……”
小摊老板把他俩夸得上天,听得不归脑袋越埋越低。
楚思远听了一会人质朴的夸赞才带她离开,脚都有些飘飘然。
待走出一会,他低声凑她耳边烫人:“听见了么?夫人?”
不归睁了右眼看他:“你胡诌!分明是你硬要背我的——”
楚思远直笑,带着她穿过长街,来到了戏舍外。
戏舍里头锣鼓丝弦热闹,戏声婉转,人声鼎沸,楚思远没带她进去。戏舍大门外有两座石狮子,右边有小孩骑在上头玩,还有另外的小鬼头要跑去左边骑。
楚思远抢先上前,小毛孩们哄地拥向了右头,好奇地瞧着他们。
石狮子光滑,触手也不冷,他便把背上的宝贝放了上去。
不归还没反应过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抱上了石狮子。
这位公主殿下前世坐过龙椅,今世坐过凤阁百官之首的交椅,没想到还有一天会不害臊地和一群垂髫小儿争座。还是个糙了吧唧的石狮子。
楚思远人高,不归坐上石狮子也没能越过他,这家伙人高马大地堵住了小孩们偷看过来的视线,把她堵在了一座石狮子上。
不归闭着一只左眼局促无措:“你干什么啊?”
他取出方才在摊子上买的东西,把一枚精巧的眼罩给她绑上了,随即亲在她左眼上。
“这戏舍从前是个祠堂,门口的石狮子说是镇邪祟的神兽。”楚思远低声说,“小孩儿喜欢到这来玩,一是当做骑马闹,二是为老人家所说,来驱邪祟与讨平安。”
不归争辩:“我又不是小孩儿……”
“你是。”他低笑,“你是天底下最顽劣、最不省心的小孩儿。”
不归被他堵着下不去。一群小鬼头举着冰糖葫芦在戏舍前乱跑,嘴里哼唱着咿咿呀呀的戏文。他们一边瞅着石狮子上的不归一边笑,露出一口口没长齐的牙。
不归见过很多意味深长的、不明所以的、虚情假意的笑,却没有被这样一张张干净单纯的笑脸包围过。
这周遭鲜艳热火,十里红尘驱赶了夜色的寒与月色的孤,犹比梦境更似梦。
眼前这堵着叫人下不来的家伙,便是她这两世里最炽烈的人间热活。
“小孩儿,小瓜女子。”楚思远揩她鼻梁笑。
“不许胡叫了。”不归面红耳赤,“快让我下去。”
楚思远不准:“再多坐一会,把邪祟都赶走,换个够本的平安。往后,同我长相厮守,命理同担。”
那群小孩越围越近,嘻嘻哈哈地说着小声话:“快看那个姐姐,生得好白呀,可是耳朵好红嘞。”
“肯定是被大哥哥堵着,发烧啦。”
不归也听见了几句,低头躲到楚思远的阴影里:“你……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楚思远严严实实地挡住她,“原来把心肝当做小孩儿疼是这样的好滋味,难怪阿姐从前要拿我当崽子疼。”
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我也想这样宠着你,钟爱着,溺爱着,一味只往心上揣。”
不归叫他这样堵了好一会,被磨得脑袋窜烟。楚思远这才不舍地把她带下来,继续背在背上走。
不归脸烫得没法见人,闷在他背上骂他:“野汉子坏透了。”
“野汉子还有好些坏招数没舍得用呢。”
“野汉子不务正业得很。”不归问他,“你那几年,一出宫就往这些热闹里跑?”
“可不是?”楚思远背着她看街边花灯,“搜刮着这些好热闹,收着待哪一日,把心肝从那死寂无趣的笼子里拐出来,嗅一嗅人间真正的烟火气。”
他又带着她去看面具,要了一对情人样式的戴上。两人来到情人花灯街边,看一河的胭红情人灯。
“这便是有名的情人河。”楚思远带着她在河边小亭坐下,把她搂在腿上暖着,“每隔七天可放一次,那些花灯留在水中七天,过后才被清走。花灯有限,能订到的都是好汉。”
“那便可惜了。”不归偎在他怀里望着,“我们订不到。”
楚思远笑起,带她到了河边,雇了一艘小舟,撑着竹浆笑:“你坐着,我带你去找最好的花灯。”
不归身上披着他的一件外衣,抱着膝看他撑舟。指尖垂在河面上,掠着他竹浆泛过的涟漪。
没过一会,小舟驶入花灯里。楚思远四顾,很快找到了其中最特别最明亮的一盏,眉眼都舒展开了。他拿浆把花灯挑过来,不归便把灯捞上了小舟。
楚思远坐下来,一手搂过她一手摆弄那盏灯:“你瞧,这是我自己做的。”
那花灯不转时外表和其它灯没什么不一样,待他把手伸到灯盘下轻轻一转才显现了妙处。底下只要一转,灯身便浮现七层玲珑影,转动起来时流光溢彩。
不归笑他:“奇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