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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还晕着。”
不归打了个手势回答他们:“我知道了,我来处理。”
话落她便招林向一并过去,可怜林向以为是要带去兴师问罪,脸色更加难看,走路都不太稳当,反倒更落实了楚思远的话。
到了勿语斋,广梧宫的常驻御医仔细看了楚思远的伤势,又问其情况,他刚要回答没啥事,便感觉到她的手在他肩上一按,先开口答:“孤到那儿时,思平和两个内侍都压在他身上,他胸膛贴地,起来后足足咳了一柱香。”
御医色变,她的手又下移,贴在他胸膛上:“就是这儿。”
她拇指掠过他脖颈,还没按一按他咽喉,楚思远已经满脸通红,货真价实地没命咳嗽起来。
不归:“……”
御医大惊:“这怎了得!”
御医连忙伸手想去碰碰楚思远,可不归刚抽手,他就捂住自己胸膛撕心裂肺地呛,呛得她都慌了:“怎么突然不好了?”
楚思远一边咳一边挥手:“我……我气有点不够……先别碰我……”
御医看着他的惨样,医者仁心膨胀开了,愤愤不平地开方子:“小公子还小,伤势便这样重!”题外话就是谴责了,不归听了没说话,只是拍着楚思远的后背给他顺气。
御医又给林向看伤:“小公公伤到哪的?”
林向这才知道叫自己来是看伤,嘴唇都憋白了,指指太阳穴:“这儿,受累您看了。”
御医认真看完更气了:“连小公公都伤得这么重!”题外话更明显了,另一旁的罗沁过去拍拍林向的肩膀,也没有开口。
等送完御医,茹姨去煎药,林向受不了下去休息,萍儿带楚思远去换那一身蹭脏了的衣服。不归站在书桌前,捡他惨不忍睹的狗爬临帖认真地看。
罗沁在一旁看着她,说:“殿下,您确实偏心,也偏激了。”
这事要是任人添油加醋地传出去,大皇子欺压私生子的传闻对他声誉损害不小,这件小事也许会使郡主和淑妃的关系僵化,乃至引起一连串效应。
不归看着那纸上歪歪扭扭的一个归字,头也不抬:“你认为孤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您故意恶化了。”
“就算孤不计较,你以为,淑妃那里肯同孤一起化干戈为玉帛吗?”
罗沁没波动:“至少表面的平和还是需要维持的,淑妃娘娘毕竟是您长辈,大公子也是您亲表弟,小公子没来前,您也曾十分疼爱他。出宫回来后,殿下的喜怒无常严重了。”想了想,她还补了一句:“还有些喜新厌旧了。”
不归抬头看她:“整个宫里,估计也只有你敢这样同孤说话。”
“奴婢跟了您很久,为人做事笨了些,也就一张嘴敢说话而已。”
“这倒是,两辈子都不改。”
罗沁神色迷茫了,想问个两辈子是什么意思,又听见她说:“孤如今风声鹤唳。”
“什么?”
不归放下那字帖,坐在楠木椅上,两肘支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两手交叉,沉声道:“从前孤太想要十全十美,结果几乎全军覆没。如今孤必须有取舍,要保护的,不遗余力,注定为敌的,仁慈无益。表面功夫做足了又如何,暗箭还不是照样接,何必再讨无趣。孤背回了小鱼,立场就已经摆足了,孤忍不了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被轻视、欺凌。”
罗沁安静了好一会,思索了前因后果之后,也不再多说她的做法。
“不过殿下,您还是得承认,奴婢没说错。”
“哦,哪一句?”
“您对小公子的掌控欲。”
罗沁说完回去搞正事,身后的人嚷着:“罗沁!你神戳戳的!”
第18章
淑妃看着宫人给自己儿子的脸上药,气得微微发抖。
外面近日总传着思平仗势欺凌那个来路不明的野小子,连慧妃柔妃来走动都和她说这事,话里话外都指责的意思,可她的爱子明明才是鼻青脸肿的那一个。这几日他更是消沉不已,叫她心疼之外,越发怨起那罪魁祸首来。
且陛下突然降旨,竟让刚来不久的丽妃接管内务权,一下越到最尊,她们三个有皇子的妃子反而要定期去拜见。淑妃不久前才去过,内心更是不平。
“陛下驾到——”
门外传来宫人的声音,她连忙起身出来接驾,楚思平还没上完药,也出来行礼。
宗帝刚说了一声“平身”,淑妃眼睛便浮了泪光,思平鼻子还堵着棉絮,一声父皇叫得瓮声瓮气。
宗帝一手扶起一个,把母子带去坐下,问了些冷暖功课,说些家常,淑妃红着眼圈说了自家儿子的事,楚思平也低头不语。
“那孩子穿着不归的旧衣,思平觉着不妥,与他理论了两句,那孩儿出口乡语,粗俗得叫人入耳心惊,还动手动脚的……”
“他穿了不归的衣裳?”宗帝扬眉,招思平过去,摸着他脸上的淤青安慰:“还疼吗?鼻子怎么塞着这个?”
思平低头,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