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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念经般在脑海里重复着这几句话,想赶紧逼自己入睡。
可是越这么循环给自己念叨,她就越清醒,翻过来翻过去,最后索性拿被子把头一蒙,脑袋捂得严严实实开始数水饺。
外国人说数羊管用是因为羊的英语“sheep”和睡觉的英语“sleep”发音相近,这样心里暗示自己就会产生困意。
而左诗瑶之前看电视剧说这方法对中国人就不管用了,按照同一个原理的话我们得数水饺。
一个水饺,两个水饺,三个水饺,四个水饺,五个水饺,六个江晓,七个江晓,八......
啊。
有毒。
左诗瑶睁了下眼,痛苦地嘤咛一声,脑袋又往被窝里缩缩,开始第二轮数数。
一个水饺,两个水饺,三个江晓,四个江晓,五个......
左诗瑶:“......”
行,五个江晓,六个江晓,七个江晓......
她放弃了挣扎,索性就着江晓这个名字数了下去,后面倒是没出什么差错,她和第二十几个江晓都相安无事度了过去,在她困意终于袭来排列的数字也开始飘忽时,江晓那张天妒人怨的帅脸突然就出现在她脑海里。
他扬起招牌的笑容,桃花眼一弯:“小妖,你漏数了一个我。”
瞬间惊醒的左诗瑶:“......”
这个男人是真!的!有!毒!
她一把掀开被子,深呼吸了好几口,满眼幽怨地盯着漆黑的天花板,一丁点儿睡意也没了。
有毒的男人正在接电话。
他刚才目送左诗瑶下了车后,还是觉得不放心,跟着她到了楼底下,眼睛一眯看清了她窗帘是拉着的,于是坐到了楼侧面的长椅上。
秋夜确实挺冷,寒风一阵一阵的,江晓裹紧了大衣还是被吹得手脚冰凉。
很多时候当模特比摄影师还累,尤其是外景,要找感觉凹造型想姿势,还要保持同一个动作表情很久。
江晓坐那儿都快睡觉了,然后站起来清醒一会儿,站久了后背又开始发疼,他就再坐下。
最后他索性把大衣全部敞开,冷风不断灌进来,就睡不着了。
江晓撑着脑袋闭目养神时内兜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震动的频率还和别的时候不一样。
他就知道是顾广鹏打来的了。
那人幼稚地非要让他把给自己的来电提示改成独一无二的,美名其曰是方便工作时联系。
江晓总觉得顾广鹏的心智还不如自己,自己才应该当他爸爸。
他眼睛睁开一条缝扫了扫四周,没人,于是瞬移到离楼较远的花坛去,按了接听。
果然,他瞬移走才接起电话这个选择十分、极度、非常地正确。
顾广鹏的大嗓门从电话里传来,振聋发聩,“江——晓——你——在——哪——儿——”
江晓眼皮突突突地跳起来,把手机立刻拿更远了些,满脸嫌弃,“值班,什么事?”
“我家娇娇说你下午把她一个人扔那儿了?你怎么能这样无情冷漠残忍毫无人道地对我的宝贝女儿!”他话语戛然而止,顿了顿,诧异道,“——哎等等,你在值班?什么班?”
“我上午帮你收拾房子的时候给你说的,那猫妖又盯上了一个女孩儿,在她身上留下了追踪的印记,它一向不达目的不罢休,我怕还会对这女孩儿下手,现在在她家楼下守着。”
“哦......”顾广鹏终于恢复了正常音量,“辛苦了啊。你这,我不同意你调班去晚上你就自己硬给自己加班,我说你何苦呢——来喝酒吗,明天周六咱两都不用值班......”
江晓打断他的话,“行了老酒鬼,没别的事就挂了我忙着呢。”
“诶等等,”顾广鹏声音突然染上一丝狡猾,“今天觉得娇娇怎么样呀?”
江晓:“......”
江晓:“顾叔你每次逼我和顾娇相处完都要问同样的问题,您累不累?”
顾广鹏一噎,随即强行解释,“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都二十五了,马上二十六了,后年二十七,大后年二十八,大大后年二十九,大大大后年就三十了!”
他语气愈发慷慨激昂,“三十了我的江晓大帅哥啊!你都单身三十年了!这辈子都嫁不出去怎么办!为父甚是担忧啊!”
江晓:“......”
江晓:“好了我挂了。”
“等等等等一下!”顾广鹏再一次阻止江晓挂电话,一本正经道,“我听娇娇说,你今天主动和一个女孩儿说话了?还被人家逗笑了?还在那儿笑了十分钟?真的假的?有情况啊江晓。”
江晓:“......”
他什么也不想说,手机离开耳边就准备掐断电话。
顾广鹏对他那叫一个熟悉,猜到了他现在正在做的动作,立刻接着就说下去,“听我说完!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