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某人状似苦恼。
    “……我现在回！”夏兮啪地甩上门。蹬蹬蹬跑回去捞起床上的手机。
    顾衍洛看着紧闭的门板，笑了笑回了自己房间，继续指挥着薛尔和费芊芊两边控评，准备通稿。
    而夏兮点了顾衍洛那条微博转发，在输入文字时却犹豫了。
    “我回什么好呢？”夏兮陷入了要怎么回复才能既不谄媚又不卑微也不会太傲慢的苦恼中。
    和前辈合作是我的荣幸！——好像太谄媚了。
    我会把这次合作当作向您学习的机会！——好像太卑微了。
    合作愉快。——好像太高傲了。
    夏兮揪了揪头发，想了十分钟，终于想到了对偶的回复：“请多指教。”
    生怕这耽搁的几分钟会被曲解成耍大牌，夏兮在自以为清新脱俗的回复后面加上了一朵玫瑰花以示尊敬。
    这一来一往的互动让＃顾衍洛喊话夏兮＃稳稳位居热搜第一，压在＃惊喜cp＃上头。
    ☆、赢家
    随后，《天光乍破》剧组紧急公关，宣布女主角是夏兮。
    至此顾衍洛和夏兮合作的事实板上钉钉。
    评论在双方粉丝的合力下得到有效控制，往宣传《天光乍破》的方向发展。
    黑子嚷嚷的声音在燕米和西米的围攻下宛如无力扑腾翅膀的苍蝇，被夹死在中间。
    同时被压死的还有费尽心思想炒惊喜CP的部分人员。
    事情的发展脱离了《真实的偶像2》节目组的控制，大部分流量被引向顾衍洛和夏兮合作的话题里去。是夜，瓜籽台高层发布会议通知，隔日召开检讨会议。
    隔日可是周六啊！公休日开检讨会，首当其冲的就是公关部，公关部人员当晚愁掉了几百根头发。
    这一晚上夏兮连上了两个热搜，居然成了这场微博舆论战的最大赢家。合作的都是大咖，连带着她的咖位都上升了几个level。
    此时最大赢家夏兮并不知道这场热搜战争不仅有节目组的刻意安排、有郭佳慧的暗中操作，还有一个人在幕后运筹帷幄。
    隔壁房间，顾衍洛看着被死死压在＃顾衍洛喊话夏兮＃下面的＃惊喜cp＃，高深莫测地笑了，深藏功与名。
    第二天，瓜籽电视台一号会议室，相关高层围坐于会议桌旁，面色凝重。
    《真实的偶像2》第一轮宣传就出师不利，业绩上不去，奖金也泡汤，公关部众人愁云惨淡。
    在场唯有薛尔一人，丝毫不受环境影响，悠哉地尝了一口咖啡，觉得太淡，喊来会务帮忙加点糖。
    “这次宣传出了问题，你们公关部要负很大责任。”瓜籽台班子之一、分管宣传的李总点着桌子说道，不怒自威的面容令参会人员的压力倍增。
    被他目光一一扫过中层领导纷纷低头避开。
    公关部老总没办法，硬着头皮上了：“这件事我们公关部确实难辞其咎，但我们事先已经做过调查，按理说当天不会有任何一线艺人出片或者宣布任何消息。《天光乍破》那边事先也没传出有在当天公布女主角的计划。”
    公关部副总补充道：“夏兮的咖位在《真实的偶像2》里也是排在最后的，原本爆出她参演《天光乍破》的消息影响也不大。问题就在于……”
    他欲言又止，目光有意无意瞟向薛尔。
    薛尔老神在在地报以一笑。
    “在于什么？”李总蹙眉。
    公关部副总鼓起勇气，道：“晨光传媒的顾衍洛忽然在微博和夏兮互动起来，证实了她参演《天光乍破》的消息，引爆了流量，剧组那边见瞒不住了才出来官宣的。”
    李总顿时心领神会，转而诘问薛尔：“薛先生，我们也合作过好几次了，一直以来双方坦诚以待，都是双赢的结果。但这一次，顾先生此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薛尔淡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日常的发博营业而已。”
    “什么时候发博不好，非卡在我们节目造势的时间点，这不是明摆着要压我们节目一头吗？”不知是在座哪个部门的领导插了句嘴。
    薛尔笑容敛了敛：“这话说的好像这事是我们造成的似的。敢情今天叫我来就是要兴师问罪？”
    “可不就是顾衍洛……”
    这话被李总的拍桌声打断。说话之人吓了一跳，张着嘴愣是没敢再说下去。
    李总瞪了他一眼，转而对薛尔赔笑道：“瓜籽台和晨光传媒一向合作得很愉快。这次多亏薛先生您这样的金牌经纪人牵线搭桥，我们《真实的偶像2》才能和顾先生有合作的机会，说什么兴师问罪，严重了严重了！”
    瓜籽台的中层可能不清楚顾衍洛的价值和地位，但高层可不会那么糊涂。
    顾衍洛就是一颗摇钱树，《真实的偶像2》只是一档有点热度的网综，要邀请到顾衍洛这种咖位的，想都不敢想。
    没想到这次居然是顾衍洛那边主动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