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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乐得轻松,正好昨晚太累,上午考试神经紧绷,下午在飞机上也没来得及补。
她每年都会回来一两次,因此小时候住的房间一直留着的,林熹偶尔还会带回来现在不用,但对她有意义的东西放在这里。
当她靠近那个温馨的小屋,打算进去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房间里传来一声属于儿童的尖叫声。
林熹心里警铃大作,快步过去推开房门,看见屋里情况的那一瞬,整个头皮都炸了。
房间里的毛绒玩具被扯得到处都是,有一只熊本熊的眼睛已经被拆下来,不知道去了哪儿;另一只垂耳兔的耳朵被扯开,里面的棉花也被掏出来,堆到了窗台。
她放在书桌上的口红已经断成可怜的两截,旁边的穿衣镜上被胡乱涂上几朵红红的花,甚至延伸出来,最后一笔一直拖到米色的壁纸上。
始作俑者坐在那里,手上挥着一张纸,面前是一盒拆散的彩铅,五颜六色的笔,被他洒了一地。
他看到有人进来,从地上爬起来,示威似的抓了面前的笔,冲着林熹扔过来。
她关上门,躲开了小孩扔过来的笔。
开门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可能会很混乱,但在真正看见之后才敢相信。
那些陪了她好多年的玩具被人无情拆开,那支爸爸送的十六岁礼物,人生中第一支口红被当作画笔,在墙上随意涂抹之后还被弄断,至于自己珍藏的彩铅,可以说是她学画画的启蒙工具,就这么被当作武器,掷向了自己。
林熹又气又急,蹲下身捡起那几只长短不一的笔,握在手里,压着怒气走的小孩面前停下。
那小孩感觉得到她的不悦,但也没躲,仰着下巴倔强地与她对视,一脸的警惕和不服。
她在心里默念两遍:来者是客来者是客。
是客,所以不能冲动,不能动用武力,要以礼相待。
就算是蹲着,也比坐在地上的小屁孩高出一截,林熹巨高临下看着他,忍了半晌才挤了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努力使自己声音平静:“小朋友,你妈妈呢?”
她没教过你,不要乱动别人东西的吗?
小孩儿听见熟悉的字眼,眼里的戒备卸了点,仍然盯着她没有说话。
林熹叹了口气,把小孩抱到一边,找了个袋子把散落在床上的毛绒玩具都收进去,然后放进了柜子最高处。
没多久,刚刚玩牌玩得入迷的奶奶过来敲门,问她:“小金是不是在你房间?”
林熹给她让出位置,看向了坐在椅子上已经变成花脸猫的小孩。
如果这就是小金的话。
他看见奶奶手里拿着的糖就跟了过去,也不知道谁家孩子,这么的没有家教。
林熹关上门,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肩膀跟着塌了下去。
林熹以为,小金是隔壁邻居家的小孩,打牌的时候一起带过来串门儿的。
但小金在家里拆家似的过了几天之后,林熹终于反应过来:他是不是亲戚家的小孩被丢在这儿了?
看奶奶带得上心,林熹也不好意思问,偷偷拉着爷爷私下里问了一句,他也支支吾吾,被奶奶知道之后还数落了她一顿:“你这么大个孩子,一点没有容人之心,人家在家里玩几天怎么了?又不影响你什么的。”
家都快被他拆了,还不影响什么的。
林熹也不好跟老人顶嘴,自顾自坐回沙发里玩手机。
反正也到了年三十,熬完这两天,就可以回C市,独享一个人的空间了。
梁仲秋前两天到了,拉着林熹去外婆家吃了顿饭又把她送回来,说是今天下午再过来,林启实忙得很,上午的飞机回S市,正好赶回来吃年夜饭。
林姜先买了菜回来,一眼就看出林熹在跟小孩儿赌气,他把菜丢进厨房里,然后学着她的样子坐到她旁边开始玩手机。
“干嘛呢?”他随手翻着微博,一边套林熹的话,“小兔崽子又惹你了?”
林姜先还没回来就听林熹跟他告状,说是奶奶家住了个小兔崽子,天天哭哭闹闹,闹完开始拆家,玩累了吵着要吃好吃的,吃饭的时候也是胡乱扒拉菜,弄得林熹快要疯掉。
林熹当时愤愤不平地吐出一句:“他要再这么讨厌,我回头把他从窗户丢出去!”
他知道林熹也就跟他说说而已,不过是没处发泄,找长辈说这些少不了要被骂一顿,只能跟他吐个槽,过过嘴瘾。
林熹目光没从手机上挪开,恹恹地开口:“啊,不然还能有谁。”
她是真的没想过,熊孩子能熊成这个样子。
以往过年的时候别家小孩来拜年,都是玩几个小时就走了,哪怕尖叫打闹,那也只需要忍一时,哪像今年,已经忍了快一周了。
林熹这几天一直在跟小金打游击战。她出卧室第一件事是锁门,第二件事是藏钥匙,他往哪里跑,林熹就闪进另一个屋,基本上处于有小金没林熹的状态。
林熹窝在沙发里,一手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