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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抓人了,也急了:“什么害人命的事情,你别张着一张嘴胡乱污蔑人!臭蛋他还是孩子啊,他只是不小心弄掉了陀螺,怎么就成了杀人害命了?!”
然而魏大富根本不听她逼逼,直接叫上几个民兵,把她连同肖家二房全都带走了,徒留院子其他跟王金凤有矛盾的人,吐着口水骂:“该!叫她合着那个作妖的老二媳妇惯孩子,现在弄出事儿吧,活该!”
“我家孩子经常被那臭蛋、狗蛋两兄弟欺负,她们婆媳俩都不管,现在活该遭报应!”
“就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看谁能帮他们!”
“哎?她那不还有个在县公安局里当公安的儿子吗?”
“人家都分家了,还会管他们?做梦吧!”
那些人说这话的时候,都在偷瞄曲红梅,她哪里感受不到他们的目光,神色淡淡道:“我家承国的人品是有目共睹的,不贪污受贿,不徇私枉法,不做有损国家名誉之事。只一心一意为国为民,勤勤恳恳,本本分分的工作,为广大人民服务,不然上头怎么敢特招他当公安。”
她这话就摆明了要和王金凤他们撇清关系,大家不但不觉得她心狠落井下石,反而点赞:“做错事的人就该受到惩罚,臭蛋他们必须为这次的事情负责!”
至于怎么负责,当然是拿钱来抵了,毕竟臭蛋是罪魁祸首没错,但他的确没做犯法的事情,无法定罪,只能赔偿。
除了要赔偿医药费以外,还得赔偿人家养伤期间不能下地干活的工分,营养补给品,孩子们被吓着的精神损失费等等。
这些零零总总的加起来,是一笔巨额赔款,本就负债累累的肖家大院,这次只怕要变卖所有家产,什么都不剩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猪肉是要分的,留在大院的人又接着处理起猪肉来。
曲红梅也帮着去刮了一会猪毛,洗了一下猪皮。
在干部魏大富的主持下,叫上记分员,拿出每家人的工分册子,对照工分,把每户应该分得的猪肉和猪下水都分了出来。
在场的,自己拿回家去,没在场的,去卫生所的,一会儿魏大富带着民兵亲自送上门。
每家每年能分到多少肉和猪下水儿,大家心里都有数儿,也不怕魏大富们私吞,留在院子里的人家便排队领自家的肉。
轮到曲红梅的时候,魏大富给了她三斤六两肉,一小段肥肠、一小块猪肝、心、肺、一小块猪板油,并两根剔得没有一点肉的光棒子骨头,四大勺满满的猪血给她。
她和肖承国分家以后,工分也分了,按照比例,能分两斤三两肉,领两勺猪血,石老爷子一斤三两肉,两勺子猪血,并一些下水。
这些东西都是明面从大家的眼睛上过了的,只不过魏大富有私心,想拉拢肖承国,以后遇到事情好办事,分量给的十足,大家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没办法,人家肖承国今时不同往日,人家现在是大队里唯一飞去县城当公安的人,以后队里有点什么事儿,都得仰仗人家。
这年头可不兴送礼,那是贪污受贿,一旦被抓住,下场十分凄惨。
他们还愁没法子讨好肖承国两口子,多分点给他们也好,让他们记住大队的人情,以后也好办事。
曲红梅把装了猪血的大碗和装肉的缸子都盖好,眉眼带笑的跟魏大富道了声谢,又和其他社员们打了声招呼,带着三个孩子回家去了。
分肉总是一件高兴的事情,肉就留到后天过年吃,这两天就吃下水,味儿也很好。
回到家里,曲红梅就把锅烧热,掺了一瓢水进锅里,把放了盐已经凝固的猪血倒进锅底,用小火煮着,拿锅铲轻轻推着血块儿,煮黑定型以后就捞到冷水里泡着,这样的猪血才嫩,又不容易烂。
肖承国要明天才回来,天气冷,猪血泡在水里也不会坏,就等明天他回来,再做这道菜吃。今儿他们就爆炒一份酸白菜炒猪肝吧。
孩子们都在厅堂里玩,自从去了北京以后,曲红梅意识到孩子们该读书认字了,每天都教两个孩子读书写字。刚开始两个孩子还积极,后来嫌不好玩不想学了。
石头读过一年书,在曲红梅重新指教下,石头读书认字都很刻苦,他还记得曲红梅说过的,只有读书才是穷人家孩子唯一的出路,读书才有大出息的话儿。便主动揽下教弟弟妹妹的活儿,每天拿着柴火烧过后的木碳,在厅堂的地面,教他们写写画画。
曲红梅拿着一个干净的粗瓷大碗去南屋里抓酸菜,经过厅堂时,石头正在交小英姐弟写数字:“一、二、三......”
小英还写的还不错,佑佑也勉强能写,不过读音就......
石头:“一、二、三。”
佑佑:“一、饿、伞。”
石头:“佑佑不对,不是饿,是二,三。”
佑佑:“饿。”
石头:“二!”
“饿!”
曲红梅听了一会儿,感觉自己的血压要上去了,总会明白后世那句‘孩子不做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