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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闻清潇到底值不值得晏晏托付终身。
索性闻清潇住处并不难找,顾闻祁问了一两个小沙弥便寻了过去。
许是闻清潇久居天机寺的缘故,他一人便得了一个独立的院落。远远瞧去,院落清雅至极,如盖菩提遒曲缠绕,荫蔽半庭华光,院庭错落却恰好迎着那散落的光斑。
待得走得近了,还未走入庭院,张开如华盖的菩提树荫蔽。据传,释迦牟尼便是在菩提树下静坐七天七夜彻悟,此刻,他立于菩提树下嗅得院内隐隐散出的青莲佛香,便觉心静。
他不过靠得近了些,便不知不觉中受了佛寺庄重肃穆之感的影响,长久居于院中之人又该如何心如止水?
若闻清潇无欲无求,又如何能照顾好晏晏?
他不觉沉了眉目。
长说也在打量着面前的院落,不同于顾闻祁,她并未想太多,只略一扫过,便先迈了步子过去想要询问可否有人在。
正在她抬手欲敲门之际,半遮半掩的院门从里面被人打开,身着灰衣的年轻男子出现在视野之中。
闻致略略扫过长说,待得瞧见一袭玄衣的少年,目光微作停留。少年虽是身着玄衣,其衣袍间梵文滚云纹却在光斑散落间隐隐约约透出。
梵文滚云纹是顾氏一族特有的标志,非顾氏嫡系不得触碰。嫡系一脉中,镇南王素来着白衣,面前的玄衣少年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闻致微敛了眉目:“世子尚在病中,顾世子若有事需与世子商议,恐要改日了。”
闻清潇身边的人能认出他来,顾闻祁并不惊奇:“本世子正是得知闻世子身体有恙来探望,不知闻世子现下如何?”
“致替世子谢过顾世子好意。现下虚相大师尚在为世子施针,房内如何,致并不知晓。”闻致侧身让开了道路,“顾世子里边请。”
顾闻祁微颔首,随闻致走进院子。
入得院子,他才发现这院中远比外头窥见的一斑更加古朴淡雅,菩提树下的石桌之上还摆放着一卷佛经与一盏清茶,想来是主人离开之前留下的。
他微顿了步伐,又让长说将随身备的草药递与闻致。
闻致道谢后接过,世子在病中,他本是想将顾闻祁引入禅房中稍作歇息,但顾闻祁表示他便在院中等即可。闻致遂又差了人为顾闻祁端了新茶。
顾闻祁便坐在菩提树下的石凳上,许久之后才见得一身灰衣的虚相大师步出禅房,随之而出的是一个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气度淡泊如清风朗月,眉眼如画。
倏而暮钟声声撞响,一山飞鸟惊起,山寺坐落处佛陀静坐,众生百态。青衣男子便在那鸣鸟惊起的菩提树下从容淡静地向虚相打了个佛势。
闻清潇。
他缓缓起了身。
顾闻祁并未刻意隐匿气息,禅房前的两人自然很快便注意到了他。见到顾闻祁,闻清潇也仅略微惊讶,旋即颔首道:“顾世子。”
虚相也随之看去:“顾施主缘何在此?”
顾闻祁走近几步:“大师走后我才知晓小师傅口中的‘闻施主’是闻世子,遂来探望。”他看向闻清潇,“世子现下可好些了?”
也是这般近,他才看出了闻清潇脸色苍白得不正常,不喜也油然而生,闻清潇这副病弱的模样,指不定哪日便要归天,晏晏如何能嫁与他?
闻清潇一向清透温凉的声线隐隐透着沙哑:“世子亲来南无院,清潇不胜感激。我虽旧疾缠身,好在虚相大师在,现下并无大碍,倒是世子在院中静坐多时,初夏尚且寒凉,若世子不弃,可与清潇进房相叙。”
顾闻祁虽不喜闻清潇,但到底未表现出来,何况他心里也正思量着进一步看看闻清潇此人到底合适不合适,遂道:“既如此,我便不推辞了。”
虚相见二人要叙话,便与闻清潇道:“二位施主既是有话相叙,老衲便不叨扰了。只是闻施主需得谨记近段时日内莫再动武了,若是伤及肺腑,万是无力反天的。”
闻清潇含笑应了:“清潇定当牢记于心。”
见状,虚相双手合十,朝两人打了句佛语便走远了。
虚相走后,顾闻祁便与闻清潇一同进了禅房,禅房的摆设雅致而简洁,一张床榻、一个蒲团、一套桌椅、一方书案。
顾闻祁坐下后,目光便落在了对面的闻清潇身上,暗含打量。
闻清潇的确生的好,气度涵养俱为上上层,可他身患有疾便是最大的不可。
或许不喜闻清潇的原因中还有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一点,他到底是不希望她这般早出嫁的,他想她能多些时日陪在他身边。可她是未婚闺秀,不能一辈子都不嫁人,所以对于她与闻清潇的婚事,他无法反驳分毫。
如今看见闻清潇的确一副重病缠身的模样,他的确是心有窃喜的。
困死了,不行了,错字明天再改,我先睡了呜呜呜呜
☆、不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