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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害死程颐害死顾琢斋。
离延珣的宴会开宴不足一月,明若柳晓得这次机会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便也不要他画花了,只要他专心致志地琢磨延珣出的画题。
“行云却在行舟下,空水澄鲜。俯仰留连,疑是湖中别有天。”
延珣留在请柬上的考题,便是这样一句词。
这题已将画面差不离都给了出来,一看即知是让学生们画泛舟湖上的闲适之景。可就是越简单明晰的题目,越难画出新意。
顾琢斋这些天一头扎进画室,画了好几副,都觉得不满意。
他总觉得延珣身为大家,想看的绝不是那些构图雷同,大同小异的画。可他想不明白这样一个被人已经画过千万遍的画,能怎么推陈出新,让人眼前一亮。
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他每天待在画室的时间越来越长,后来更是经常熬到三更半夜才回天宁巷。明若柳担忧他身体吃不消,想要他干脆搬到集芳堂,顾琢斋却怕有人乱说闲话,毁她名声,死活都不愿意。
霜降之后,花铺里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明若柳乐得清闲,干脆每天就做早上的半天生意。这日日近晌午,花铺里的花差不多卖空了,她正打算关门时,言老溜达到了铺子里。
“明姑娘,最近关门都关得挺早啊!”
天气寒冷,言老将手笼在袖子里,笑眯眯地同她寒暄。
“是呀,冬天没生意,不如轻松轻松,等来年开春再忙。”明若柳一边指挥着南煌整理东西,一边好声好气地同言老说话。
言老别有深意地觑她一眼,笑道:“明姑娘,这几天你是碰上了什么好事儿么,看着高高兴兴的?”
“哪有!”明若柳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摸了摸略微发烫的脸。
言老慈蔼地笑了几声,掸了掸袖子打算告辞,“不管你有什么好事儿,小老儿就一个请求。你得了好花,可千万记得要南小哥去我家说一声,不能捂着不让我晓得!”
“知道了,您老放心吧。”明若柳不以为意地答应着,待言老半只脚跨出大门,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箭步冲上前拉住了他的胳膊。
言老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愣,他莫名其妙地望向明若柳,不知道她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您老今儿忙么?”明若柳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
事出反常必有妖,言老不晓得她这妖是好是坏,不敢轻易回答。
“您老要是不忙,不如就留在我吃顿便饭?”
这丫头对人向来是爱答不理的,他到她这儿来了那么多次,她可从没留过自己吃过饭。今儿这么殷勤,一定事出有因。
明若柳注意到他眼中的狐疑之色,曼妙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笑道:“今儿呢,我们中午吃茶叶虾仁、酱爆羊肉、莼菜羹、红烧狮子头、焖竹笋。”
靠着吃午饭的时辰,言老听着不由咽了下口水。他怦然心动,又怕其中有诈,便怀疑问道:“明姑娘,你们就四个人,每天吃这么好?”
“那是!”明若柳得意地一扬眉头,拉着言老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强迫地就要把他拽进铺子。
“您老人家留下来吃顿饭吧,我这儿还有上好的没开坛的花雕,现在天气冷,喝点儿热酒,正好可以暖暖身子。”
她腻腻歪歪的语气让言老起了一身冷汗。
“停!”他伸手止住明若柳,赶紧说道:“明姑娘,有什么事儿你直说。你这个模样,小老儿怕是消受不起这顿饭。”
明若柳无奈松开手,只得和他讲实话。
“您老晓不晓得,这镇子里来了个叫延珣的大画家?”
“晓得呀。”言老点了点头。
“那那个人要选关门弟子的事儿您也晓得?”
“当然也晓得!”言老得意地顺了一把花白的长须,他搬到浮桥镇后每天没事儿就上街溜达,谁家的事不晓得?
明若柳想着那老头儿把顾琢斋折腾成这样,脸色不由有些难看。
“您说这有什么可选的,这镇上谁的画画得最好,一打听就知道了,还非要唱这一出。”
“京里来的,就喜欢这样嘛。”言老脸上的笑容有点儿僵硬。
明若柳向里间看了一眼,烦道:“现下那呆子正为着那个臭老头的题目废寝忘食呢!”
“啊?”言老惊讶地瞧了她一眼,疑惑问道:“顾小子不是说他没请柬的么?”
“反正他现在有了。”明若柳一句带过,不欲对言老细说其中对弯弯绕绕。
她拉着言老胳膊一顿摇,将声音放得又软又甜。
“那个呆子昨夜三更才回家,今天天一亮就跑过来闷在画室里。您说就是再用功,也不能这样吧!您和他谈得来,等下吃饭的时候,您帮我劝劝他,要他注意一下身体,可千万别累病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言老放下心中警惕,笑道:“你劝他都不听,我劝,他难道就听啦?”
“就是您劝,他才会听呢!我说什么,他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