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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听到了这个消息,各个都是卯足了劲儿,想要在宴会上独占鳌头。
白婉宁听到风声,千央万求让白老爷弄来了一张请帖。她这夜去找顾琢斋,便是想送给他一个惊喜。
顾琢斋提前一刻依约到云里桥,见白婉宁还没来,便随意靠在桥头看夜景。
“顾公子。”
玉溆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含笑对他行了个礼。
顾琢斋回礼,见只有她一人,不由问道:“婉宁呢?”
“小姐家教甚严,岂好轻易抛头露面?”玉溆说着,笑着指向河道旁一灯火煌煌的商铺,“她在茶楼里等着公子呢!”
“啊。”顾拙斋点了点头。
玉溆领着顾琢斋前往茶楼,忽而转头笑道:“顾公子,你衣裳上的桂花味儿真好闻!”
顾琢斋一怔,腼腆笑了笑,并不答言。
今夜中秋,茶楼里也颇热闹,玉溆带着顾琢斋到茶楼二楼尽头的一间雅间,拉开木拉门,机灵地朝他眨了眨眼,“小姐就在里面。顾公子,我在外面守着,你们慢聊。”
约好戌时三刻见面,白婉宁却是日落就等在了这里。
她靠着窗,撑头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手里攥着一绣工精巧的荷包。
听到玉溆的声音,白婉宁恍然回神,赶紧在茶几前坐好,将荷包塞进了衣袖。顾琢斋清瘦挺拔的身影映在白色的纸门上,她的心越跳越乱。
她慌忙理了理头上的发钗,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端庄平静。
顾琢斋微低下头走进茶室,见白婉宁端坐在茶案前,便向她微微笑了一下。
白婉宁脸面骤然一热,羞赧移开了视线。
“顾公子,你来了,快请坐。”
顾琢斋走近,白婉宁便闻到了他身上幽凉甜馥的桂花香气。
他向来不喜欢浓郁甜腻的味道,今儿身上怎么会用这样的香?
白婉宁扫过他腰间,见他腰间佩着一个小巧的香囊,心骤然一沉。
顾琢斋注意到白婉宁瞬间变得黯然,待发现她在盯着明若柳送给他的那个香囊,便下意识握住了那个香囊。
白婉宁抬眸看向他,柔情百转的眼睛里满是错愕。
顾琢斋迟疑一瞬,如实说道:“这是明姑娘送我的。”
他说的如此直接了当,白婉宁呼吸一滞,只觉自己的口鼻像被薄纱闷住,厚重得喘不过气。
“你……你和……”她强作镇定,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不成语调。
眼眶一阵红热,白婉宁不想显得太过狼狈,连忙低下头,仓惶伸手握紧了几上的茶杯。她啜口滚热的茶,热茶袅袅的水汽熏腾至鼻尖,她方从天昏地暗中寻到了一丝清明。
顾琢斋暗暗叹息,只当作没看见她这短暂的失态。
白婉宁平复了一会儿,凄然望向他,小心问道:“你和明姑娘……?”
再铁石心肠的人,面对白婉宁这水光潋滟,哀婉欲绝的眼神也会心软,更何况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有十几年情谊的顾琢斋?
顾琢斋不是不明白白婉宁对自己的心意,可他更明白,顾家获罪败落,他与白婉宁再无半点可能。
他与她,终究是天意弄人。
“嗯。”他含糊答应一声,也不打算再说什么。
白婉宁清秀的眼睛里浮起一点怨,跟着问道:“什么时候?”
她不甘心。
不甘心极了。
无论是家世、才学、还是相貌、人品,顾琢斋都正正好好合她的心意。小时她知他会是自己的未来夫君,曾欢喜得觉得上天对她的眷顾不外如此。
她以为就算顾琢斋现在落魄,可只要自己足够坚持,爹一定还是会同意她和他的婚事。
她幻想过以后两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却从没想过他会爱上别人。
顾琢斋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似没想过白婉宁也会如此尖锐。他想着如何妥帖柔软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最后还是觉得将话说得透彻方最不伤人。
“我不知道。”他干脆地说。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动心的,等我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可自拔了。”
“不可自拔?”白婉宁喃喃地低声重复,忽而摇了摇头。
“你们认识都还不到一年!”她不可置信地质问顾琢斋。
初春到深秋,短短半载,就足以让顾琢斋不可自拔了么?那她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岁月又算什么?!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怎能轻易用时间长短来衡量?
顾琢斋叹了口气,“这和我认识她多久没有关系。”
白婉宁悄悄捏紧宽袍大袖下她本想送给顾琢斋的荷包,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心里的悲意如潮水般一波波涌来,她红着眼睛望向顾琢斋。
“那这些年,你与我……又算什么?”
她晓得顾琢斋一直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以前她不点破,是因为她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