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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掀开纱罩,却见那几样糕点不像送给顾琢斋那份摆放的精巧别致,不过是横七竖八摆了一盘子。
“这差别也太大了吧!”她忍不住哀叹。
“味道都是一样的,摆的好不好看又有什么要紧?!”明若柳理直气壮,挎上食盒就急不可待地往外走。
见色忘友,诚不我欺!南煌一叹。
明若柳脚步轻快地往顾琢斋家走,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直响:这夜花好月圆,待她将砚台送到,两人吃点点心,喝杯清茶,再顺势聊些风花雪月,岂不美哉妙哉?
可她到顾琢斋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对门李大娘噼里啪啦的大嗓门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说那白家不是欺负人吗?!”
“阿斋啊,你听大娘一句劝,千万不要去那什么劳什子寿宴。他们那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安得绝不是好心!”
明若柳一头雾水地走进院子,李大娘一见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她拉过来评理。
“明姑娘你说说,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坏的心眼?!明明都多少年不来往了,偏偏就这一回想起来送请帖?!”
顾琢斋坐在客厅里,手边放着一大红烫金的请帖,他垂头坐在一边,神情落寞窘迫。
李大娘叉着腰,颇是愤懑不平:婚都已经退了,那姓白的一家还想怎么样?!
“我看他那个女儿,跟她爹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李大娘莫名其妙迁怒于白婉宁,顾琢斋忍不住为她分辨,“大娘,这不关婉宁的事。”
李大娘一抖眉毛,精神更旺。
“阿斋,你年纪小、心肠软,还不会看人。那白姑娘但凡对你还有一点情意,也不会让她爹把这帖子发给你。”
“我跟你说……”
顾琢斋不甚苟同,他想要反驳李大娘,却又口舌笨拙。明若柳看出他的为难,一把挽过李大娘胳膊。
“大娘,别气。有什么事情,我等下帮您劝劝他。”她一边笑着安抚李大娘,一边不着意地把她往大门带。
李大娘还想说话,明若柳眼疾手快地从食盒里取出碟点心,堵住她的嘴。
“大娘,我刚做的点心,您趁着热乎,带回去给小宝尝尝。您放心,我一定帮您劝他,不让他乱来。”
好不容易送走李大娘,明若柳关上门,如释重负地长吁一口气。她走回客厅,将食盒放在桌上,看一眼桌上的请柬。
“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顾琢斋不说话,只是默默摇头。
明若柳将砚台放到桌上,“你把砚台落下了,正巧我今天给泛漪他们做了点点心,就想着不如也给你送一些来。”
“劳你费心了。”顾琢斋心绪不佳,此时只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明若柳知道他不说话,其实是在等着她自己说告辞。
满院寂静,她尴尬不已。
“那……那我先回去了,你明天把食盒带来就行。”她拍拍裙摆,故作自然地往外走,心里装满了失落。
“等一下。”
走到门口,身后传来顾琢斋的声音,明若柳的心猛然一跳,竟然紧张得不由自主缩了缩肩膀。
顾琢斋从书房里取出个纸灯笼,见灯笼里的蜡烛已经燃得差不多了,又重新换了根新烛。
“时辰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紧,没多远。”明若柳连忙摆手。
顾琢斋打开门,自己先跨了出去。
“太晚了,走吧。”
天上一轮皎洁的月,地上一盏昏黄的灯。融融的月光撒了一地,两人并肩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春日晚间的风颇有几分凉意,明若柳薄软的衣裙被风吹得飘然若举。
顾琢斋提着灯笼,犹豫一会儿,还是叮嘱道:“晚上风大,你回去记得煮碗姜汤驱寒。”
“啊?”明若柳受宠若惊,微低下头讷讷答应,“嗯……”
“顾公子,李大娘晚上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顾琢斋依旧闷闷不乐,她忍不住想要追根究底。
顾琢斋脚步一滞,一言带过,“不过是误会一桩罢了。”
怎么想要从你嘴里听句真心话就这么难?明若柳在心里重重叹气。
“顾公子,我不知道你把不把我们当朋友,但是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只要你给我们讲,我们都会倾尽所能帮你。”
顾琢斋讶然看向明若柳,眼中眸光闪了一闪,随即转过头,避开了她明亮若星的眼睛。
“明姑娘言重了。”
他不是不把她当朋友,可他们相识不过一月,倾尽所能四个字他受不起。
顾琢斋这几个字四两拨千斤,让明若柳沮丧至极。眼前的人弱不禁风,却像极了面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
他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但是他不把你放进心里,你就永远休想让他吐出任何真实的情绪。
两百年前江焕可以为了她舍弃性命,现在顾琢斋对她拒之千里。明若柳知道顾琢斋不是江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