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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赵梓琅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徐萱的那句话的确给他带来痛楚,但他没有反驳或者干涉的资格。
越然被任何人包围簇拥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更何况是比自己优秀的人,也一定比自己更早注意到她的美好。
给自己一遍又一遍做着心理开导,好让自己尽快适应旁听旁观的顺从地位。可少年的眼眶却在不知不觉间积起了迷朦的雾水。
就像一只幼憨的小狗,少年动作笨拙的抽抽鼻子,想把眼泪憋回去,可还是让断不开的泪珠趁其不备溜了出来。
抬起手臂,手背粗鲁的在脸上随便擦了擦,想着转移注意力想想别的事情,好让哭唧唧的自己快点停下来,可来来回回还是不如意。
再过一段时间又是一届书法比赛,这项赛事,算起来少年已经连续参加了好几年。虽然奖项名次还比不上人生阅历丰富的老前辈,但作为新生代年龄段的佼佼者,他一直倍受期待。
赵梓琅鲜少参与社交,更不爱混进书法圈里的商业斗争。但他也知道,除了真心对自己寄予期望的人,在周围更多的还有竞争者,在等着看年年发挥稳定的自己,什么时候会出现意外差错,一脚踏空,狠狠摔出个大跟头。
明明知道很多人都在关注着自己,可赵梓琅还是一点灵感想法都没有。
每天只是回忆着越然就用尽了力气,面对其他事物只觉得疲惫得一动不想动,更不想投入丝毫精力。
这样颓废虚度的生活,越然一定会唾弃吧。好像能看到她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落魄窝缩在角落的自己,可是只是臆想出来的场景也能让他紧张得屏住呼吸。
也想过干脆全都放弃吧。
原本清高的心态逐渐沦落得甘于成为伏于她足下的幼犬。但是只要想起她看到自己作品时,亮如璨星的一双眼,少年还是支撑着力气来到桌前。
只有越然一个人,是用最纯粹的目光来看待自己的作品,她的目光里是最清澈的赞扬。她不在乎作品背后的荣誉,也不关心作者本身的盛名。
这样回想起来,甚至会让赵梓琅产生嫉妒,嫉妒自己笔下的水墨能得到越然的目光。
酸涩的醋意与咕嘟冒泡的微甜搅拌在一起,酿出来的却不是盛着阳光的夏日气泡水,而是一层甜裹一团酸,一块糖含一片刀,反复无常的变幻口感。
到底要写什么,少年不管怎么想都还是想不出来,也没有可以指导考虑的人。那样的存在,过往他觉得不需要,现在却找不回来了。
对于向来孤傲的少年来说,可以说话的人从来只有越然一个,而自己却把与她沟通的机会弄丢了。
赵梓琅已经被越然舍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挑战三千字,失败。
(jj的违禁词让我捉摸不透
☆、十八次后悔
断断续续的春雨细密交织成烟色的薄纱,雨丝像脱针的线,穿插着落在大地万物上,试图缝补愈合被寒冬创伤的裂隙。
作为冷热季节交替的缓冲带,春天本是温和清爽的,但这绵柔的雨水也会在无意中偏移向乱序的轨迹,线头混乱的相互缠绕捆绑,形成束缚。
赵梓琅就算睡着了,意识好像也没有彻底松懈下来。他的眼皮闭合,睫毛就像冻结的鸦羽在枝梢翘立着,雪团般的脸庞偏侧在一边,薄唇微启,保持着轻缓的呼吸,嘴角还蹭在薄外套的衣袖上。
少年闭起眼时,白净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让人误以为这是卸下冰冷防备的甜软睡态。可凑近看,他的眉头却是紧皱着的,仿佛在用苍白的笔力写着脆弱,僵硬的肢体也在表现他的警惕。
直到肩膀不自然的抖了两下,赵梓琅才缓缓抬起眼皮。刚脱离睡眠的状态,少年的意识还有些迷迷糊糊,再挣扎着睁合几次眼,这才算是醒来。
下意识用脸蹭了蹭,他才发现自己垫着的不是枕头。手臂的酸麻暗示着他已经趴在桌上睡了一整夜,脸颊甚至把前臂压得出现近椭圆的不规则红印。
抬起头,少年又把层层冰墙防护重新装备在身上,嘴角压抑着下敛。他随便捏捏手臂就当作是活络了身体,坐姿又恢复得直挺挺的,无论谁看,都会觉得是个顽毅又强大得冷漠的优等生。
可在他的手臂下面,其实还护着一个物件,当指腹上的细茧触碰到封皮,少年又变回那个只出现在越然面前的弱者。
低垂的目光在注视到本子的时候,从虚无空洞顿时变得专注,可眼眸里却盛满不堪一击的羸弱。
手腕上的木头珠子摩擦着肌肤,少年下意识把它握住,上下滚动的动作,露出了腕间的红迹。
因为是周末,不需要着急去做上学前的准备,他不自觉又把头埋在手臂间,偷偷回忆着刚才做的梦。脑海中还残留着梦境的几块碎片,好像是跟越然待在一起的场景,能与她对话,能触碰到她,两个人相视而笑,空气甜而温柔。
明明烙下的印象很是深刻,胸腔还因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