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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点
“唉!”周柳紧拧着眉,不住的叹气。周启扬在家赖了一个多星期,终于来上班了。周柳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已经够让她烦的了,可眼下,她竟碰上了更加棘手的事。
眼前是三份出自同一个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张永业,男,42岁,南岭镇庆安乡元福村人,……”,前前后后,不仔细看,差别并不大,分属于张永业这个嫌犯不同时期所录的口供。而这细微的差别正是出自于他对作案凶器的交代上。张永业的案子是牵涉人命的大案,这才从乡派出所移到了市公安局,现下送到他们检察院起诉。张永业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马卫东本以为问题并不大,此就将此案的材料打发给了周柳帮他看,这一看之下,竟真发现了大问题。
“马检!张永业的案子有很大的问题,我们没法起诉。”周柳捧着文件,来到了马卫东的办公桌前。
“凶器又没找到吧?!哼,现在公安局那些年轻的小子真是差劲,倒退十年前,从来没有过,一个自首案,还要出现这么多麻烦事。已经退回去两次了,连个凶器都找不到,还送回来干嘛?这群废物!”马卫东气急道,随手接过了文件。
“马检,不仅如此,我发现,张永业录了三次口供,可他对作案凶器的交代,三次,都不一样。您看,张永业第一份口供,说自己蹲在墙角,看到李桂顺走了过来,他就随手拿起了身边的一块石头,冲上去砸了李桂顺的头。可是验尸报告上说,李桂顺脑后的致命伤,并没有骨质碎裂或者凹陷的痕迹,所以,不可能是石头这种钝器,恰恰相反,应该是一种利器,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李检就把案子发了回去。张永顺第二次的口供,凶器由石头变成斧头。第三次,又说凶器是锄头。这种前后不一,我认为,有种可能,就是他在撒谎。”周柳严肃道。
周启扬这时插话道:“天那么黑,他看不清自己拿了什么,也不奇怪。杀完人,他紧张又害怕,连凶器丢在哪儿他自己都不记得,你还指望他记的凶器是什么吗?”
“他说自己忘了凶器丢在哪儿,就已经够可疑了。案发现场找不到凶器,说明凶器被凶手带走,这已经是一个有意识的行为了。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没错,他情急之下杀人,会有记不清某些细节的可能。可是,凶器由石头变成斧头,钝器变为了利器,斧头变成锄头,短柄变成了长柄,这前后差距也太大了。就好像,一个人他可以不记得自己早餐吃的包子是什么馅儿的。但是,是包子、还是油条,他总该会有印象。更奇怪的是,他第二次的更改,刚好符合验尸报告的描述。”
周启扬苦笑道:“我怎么觉得你的话那么别扭,张永业是杀人凶手,他自己也承认了,难道不应该是验尸报告符合张永业的口供吗?”
“那第三次呢,他又说是锄头,而至今,凶器依然没有找到,这也是我们不能顺利起诉他的原因。他一次次的口供,都是在凶器上变来变去,很明显,是有人为了结案而给他提示和引导,”周柳道。
马卫东无奈道:“张永业在看守所关押,能和他接触到的人有限,又如此了解案件进展,只有审问他的人,会给他这样的提示和引导。”他轻叹一声,继续道,“唉!你是想说,张永顺可能不是凶手,却被屈打成招了。”
周柳抿嘴不语,轻点了下头。
马卫东神色凝重,又是一声叹息:“我出去抽根烟,你先去忙别的。”说完,他站起了身,径自出了门,关门之声后,周柳深深的喘了一口气。
“你还真会给马卫东找麻烦啊!”周启扬的声音响起。
周柳默不作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周启扬见她假装没有听见的样子,撇了撇嘴,继续道:“如果不是你想的那样呢?你这不是让马卫东得罪人吗?”
周柳仍不做声。周启扬思索片刻,又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是逼供呢?如果张永顺不是凶手,那他撒谎顶罪一定就是为了包庇什么人?我猜啊,是个女人,说不定,就是死者的妻子。死者发现自己老婆给自己带了顶大绿帽,当然生气喽,他就左一巴掌,右一拳头,在上一记飞脚,打的他老婆哭爹喊娘的仍不罢休,于是,他老婆也发起了狠,提起菜刀就砍,像切西瓜似的,一刀,就让他脑袋开了瓢。虽然是偷情,可张永业却是真心喜欢李桂顺的老婆,所以呢,他……”
周柳不胜其扰,开口道:“你说书呐!”
“你终于肯说话啦。”周启扬笑道:“你说出了办公室的门,咱俩不说话,可现在还在办公室里,讨论工作,总可以吧,你别拿我当空气呀。”
“如果张永业是替人顶罪,那真正的杀人凶手早就会把凶器告诉他了。而且,李桂顺没有老婆,请你尊重一下死者。”周柳面无表情道。
这时,马卫东回来了,“周柳!”
“在!”周柳连忙应声。
“跑趟局子,把负责调查张永业案子的警员名单调出来,然后送到李检那儿。张永业案子疑点重重,咱们安心查好这个案子,不能发生冤假错案,至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