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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无关,如今军粮吃紧,浪费更是不可取,以后吃到肉的机会恐怕不多,而且还会让这位草包大人放松警惕,何乐而不为呢?
“师父,这个兔肉看起来真的不错,您快吃。将军们劳累一天了,您不吃,他们都不好动筷呢。”顾云轻夹了片兔肉放在碗里,端到了薛守安座上。
周围的将领都对顾云轻的举动没有异议,虽然这样是唐突算得破了规矩的,可谁心里都清楚,这个人其实有这个地位,人家坐在最末只是给他们这些长辈一个面子。
看着自己徒弟如此不争气的举动,薛守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叹了口气。
看他这模样,顾云轻知道他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偷偷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在桌上借着刚刚她留在碗外的肉汤悄悄地写了个“松”字。她观察过碗挡着,其他人应该看不见。她写的很快,领会到她师父明白了之后就迅速抹了一下。
她向底下一拱手:“各位长辈,刚刚是云轻越距了,只是行途劳碌,实在是有些饿了,看着大家都不动筷,最后有些冲动,望长辈们见谅。”她弯腰的幅度加大,起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不好意思的红晕。
薛守安有些懵。毕竟在他眼里,他家徒弟一直是天真到有些傻的,怎么这次精明的跟个老油条似的,而且最后的装傻还装的滴水不漏。
“云轻为了让我们早些开饭,我们感谢可还来不及呢,哪会怪啊?是不是啊,大家?”副帅笑着问道。
帐里的诸位将军也笑道:“是啊,顾家主不要放在心上。”其他将军地位不及副帅高,为了稳妥,都称顾云轻为顾家主。
“那就多谢大家包涵了!只是在座各位都是我的长辈,顾家主这种称呼叫着怪折煞的,就跟师父他们一样叫我云轻便是。”
“都怪我,刚刚想东西想出了神,大家快吃吧!”薛守安笑道。
于是军帐里头满是笑声,充斥着快活的空气。
顾云轻坐回座位的途中,悄悄地瞟了一眼谭松羿,正好看见他脸上的如释重负。
她有些想笑,这人可真是放松的太早了,可转念一想,若是回京城,不必再担负战事,可不就是如释重负了吗?
只是回去要吃一辈子牢饭罢了。
一辈子牢饭还得家里出钱,若是吃不起只好头点地了。
这规矩说来也很有意思。此规矩源于太宗皇帝。众所周知,太宗皇帝是个女人,她深觉得若是一个犯事的人犯了大事就痛痛快快地死了,反而留下受害之人以及受害之人的家人蒙受本不该有的损失,这其实是不公平的。
所以她留下了这么一个很有意思的法令:犯死事者,若其家属每年按罪交白银以供其衣食及受害之人的赔偿,可不死,拘于牢中。若止,即刻处死。
这个谭松羿将军若是回去,以她师父如今的手段就是用布防不善节节败退,给他治罪。
按照律法,这个罪的免死罚金是每年万两白银,谭松羿将军每月的俸禄只有百两银子,怕是这么多年的积蓄加上家中的资产,最多只能让他活上三年。
据她所知,这位将军家里的正经收入可不怎么殷实。
若是比这更久,那就不得不怀疑这位将军到底有没有朝不该伸手的地方伸手了。
不过看这家伙的样子似乎早有准备,还是不要太早放松比较好。顾云轻想。
一顿宴席,看上去宾主尽欢,其实大家各怀鬼胎,心里算盘打的震天响。
宴席结束,天色已经晚了,晚上出去看布防终究是不便,所以便打算延迟至次日清晨,旭日初升之时。
薛守安从宴席的军帐里头出来,并没有走,而是在门口静候。
将领们鱼贯而出,最后一个是顾云轻。
“师父,您是找我什么事吗?”顾云轻问。
“的确,过来说。”薛守安往城墙那头走去。
前线的城池名叫燕前。后头便是大燕第一关卡——燕岭关。此地顾名思义是个军事要塞,当年薛守安未驱北周之前,这个地方就是要地。前朝因为四郡的存在,此地逐渐有了些不是军营的人息,只是如今又没落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性命重要,于是在开战之时纷纷内迁,徒留下零零碎碎的空房子。
薛守安挑了一座老房子,他本来想进去,但由于里头全是灰尘蛛网,遂作罢,足尖一点跳上了房顶。
“上来。”
“是!”顾云轻跟着也跃上了房顶。
“师父,您是找我什么事?”顾云轻有些疑惑。她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一定要在房顶上讲。若是什么密事军帐里头不比这显眼的地方靠谱?
“坐。小云轻啊,你不觉得此地的月色很美吗?”
“啊?” 顾云轻一头雾水,抬头一看,一轮圆月挂在碧蓝的空中,“是很好看。”她道。“可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坐着呢。”
“小云轻真是没情趣。”薛守安佯作叹息道,“在美丽的月色下头坐着,不是件很美好的事吗?”
“呃……”顾云轻忍着,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那句大不敬的“你有病吧”吞了回去。
薛守安当然看出他徒弟在想什么了,他笑了笑,道:“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的确是有正经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