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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在不影响医务人员工作的情况下跟随着他们移动,周导也拿了一台小型摄像机拍摄周边环境。蓬熙退到一边,开始进行记录和录音。患者被安置好,开始了一系列的检查措施。耳边充斥着她难懂的专业名词。
“联系普外下来会诊。急性肠胃炎。”急诊科主任孙博一对护士说道。
一分钟后。
“患者什么情况?”普外下来的医生问道。与此同时,带上手套开始检查患者腹部。
“昨晚吃过海鲜。半夜腹痛难忍,吃止痛药无果后联系120。无既往病史,这是检查结果,我判断腹部有出血。”
王摄影镜头转向这位医生,蓬熙也低头看了一下。本来只是出于本能轻轻的一瞥,目光又回到了病患身上,但是又不知为何在目光还没收回去时又回头看了一眼。
“这个人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什么这么熟悉。”蓬熙心想,但随后马上止住了自己的回忆,抛下杂念放在工作上。
“马上联系手术室和麻醉医生,需要立刻手术。”普外医生说道。
病人随即被推出急诊室送往手术室。蓬熙赶紧腾出过道。王摄影追了上去,蓬熙和周导继续留在急诊室进行拍摄。因为为了保证拍摄的完整性,一般情况下摄影负责全程追踪,到了手术室还会有别的组接力他进行拍摄。
原本拥挤的这片空间一下子空出了一块。那位医生摘下手套,准备上去做手术。路过蓬熙身边时,蓬熙明显感觉到他看了自己一眼。四目相对中,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他到底是谁?
这样想着,蓬熙看着他的胸牌,上面写着——
普外科主治医生陆谨闻。
也许是因为看不太清楚的原因,蓬熙微微眯着眼看着胸牌上的字竟然轻声地读了出来。
“你叫我?”他缓缓转过头来。
“哦、哦,没有、没有,我就是看、看、看你名字挺好听。呃,祝你手术一切顺利。”蓬熙内心简直尴尬到极致,哦买嘎,我刚刚为什么把他的名字叫出来!
“借你吉言,我会尽力。”陆医生向门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你名字更好听。再会。”
“我名字?”蓬熙低头看一眼自己的工作牌。只有一个电视台的标志和纪录片的字样啊。因为觉得自己长得不是特别漂亮,所以蓬熙一般把有照片的个人信息那一面遮住,露在外面的是所有工作人员统一的样式。
“他怎么知道我名字?算了,不想了,先好好工作。”
又一阵骚动,新的患者被推入,新的工作又开始了。蓬熙和周导随即也冲了上去。
☆、沉默 在特定情况下也会成为帮凶
七月的北川市已经燥热不堪。刚六点的太阳就快要把人热得融化,地铁站的冷气开的是挺足,但这个城市的早晨好像总难腻味到所谓生活静好的悠然感。每个人都在匆匆地相聚、又匆匆地别离,在自我与现实之间做着最无奈也最勇敢地对抗。可它也可爱,胡同里的早点摊十几年如一日地丰沛着每个早行者亟待满足的食欲,用美食这一古老又绵长的方式温暖着每一个面对未知人生的过客。
蓬熙匆匆地穿过充满烟火气息的小道,羡慕那些拿着蒲扇慢悠悠地吃着炒肝的老爷爷们,也感同身受那些三两口吃完包子就赶紧前行的工作者。刚被地铁裹挟上的一层凉爽被炙阳烘烤的无影无踪,满头大汗跑到医院,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今天会发生什么故事,没有人可以预知。
但一周的工作下来,她有些主线可以确定——医院是个流水线,重复着受伤、治疗、离去的大型工厂,结果或是皆大欢喜,或是无可奈何。包括医生在内的所有医务人员都在承受着高于她想象的压力,尽管在开拍之前,她就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但这一周里她还是被摧毁过,哪怕那只是别人的故事。
做好准备进行今天的工作了,王摄影和周导也已经准备就绪。急诊室这个科室真的没有清闲的时候,上午送来两位从工地摔下来的工人,一个轻度擦伤,一个左腿骨折,在急诊室做完清创就被立刻送往手术室了。
“我们常常以为生活很难了,却难以感同身受,有些人为了生存就已经拼劲全力。我们有时以为生存这件事就够牺牲尊严了,却难以感同身受,有些人为了活着就已经搭上一切。”蓬熙回想过去的五年,尤其是整日整夜以泪洗面的那一年,究竟有什么放不下的呢,终究还是那份自我否定在作祟吧,还好,那么难那么孤独的日子,她也终于慢慢熬过来了。
还好。
中午休息的时候,蓬熙和护士静子先去员工食堂吃饭了。工作这么长时间,医务人员已经从最开始的拘束变成了无所谓,摄像镜头也不再抗拒了,慢慢熟络下来也都成了并肩作战的战友。静子是南方姑娘,长得很是清秀,性格却与名字大相径庭,大大咧咧的,工作时间认真谨慎,其他时间完完全全地放飞自我。
“你不是金融专业的吗,为什么来拍纪录片,拍纪录片就拍纪录片吧,还来医院这么个又累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