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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环顾四周,整个房间布局以淡色为主,茶几上随意的放着几本刊物。沙发也是够宽敞,实在不行,睡沙发也是没有问题的。
灯光打在地板上,散落一滩一滩光亮,或圆或方或云晕,随着空气的轻轻翻转,跟着目光渐变渐转,她看着这光亮,心旌摇晃,整个心被这如云朵一般的软软的厚厚的饱实感填充。
这么久了她才抬起头仔细认真的正眼看他,有审视有疑虑,他坦然迎视 ,眼里有微醺的酒红“这是我家,不欢迎你。”最终还是选择拒绝。
他的目光依然如炬,对她的拒绝置之不理。径直往沙发走去。她被他的态度弄得烦闷。脚在地上跺了两下,垮着一张脸。论力气她是争不过他的,讲道理,明显跟一个醉酒的人是讲不通的。
这人自来熟的很,躺在沙发上便是闭目开始养神。空气里淡淡的酒味,甘辛清冽。他长腿长脚半躺在沙发上,只能半条腿都垂着边沿。一只胳膊自然放在胸前,一只胳膊抬起放在额头,脸上是隐隐的潮红。似是酒后难受,微蹙着眉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下颌更是僵硬的绷紧。
她站在屋里,像是一个闯入者定定的看着他在自己家里为所欲为,有气无处撒,他的颓靡样子更像是一记棉花塞的她闷闷的出不来气。
“我要喝水。”他倒是会提要求,声音沙哑低沉如叶子揉碎在暗夜里说不出的黯淡。真是会使唤人,她本不想理他的,但是看着他那个样子,不知为何却是又心软起来,也许是想到上次自己住院,他也曾无微不至的照顾过自己,依随莫名的心软意识,去厨房倒了水给他端了过来,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来表达此时的不满情绪,他似是在假寐,听见声响,放下胳膊,略抬眼皮,看着她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嘴角微微露出笑来,眼里虽然还有丝丝红酒晕,仿佛是爬山涉水般艰难的轻舒一口气。
端起桌子上的被子,温热的液体,缓缓送到口里,她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不动声色的轻轻移动。
“喝完了,你快点走。”她声音缓和,但却依旧不带什么感情。
“这么晚了,我没地方去。”他沉着声,一手扶着额头,似是极度难受的样子,衣服皱巴巴的穿在身上,极度落拓的样子
。
“酒店还是会收你这种流浪醉汉。”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飞速的驳回他的理由。
“我不住酒店。就睡这。” 他口气也是略微不耐烦,简简单单一句话又回到原点。没有丝毫进展。
空气里忽然就安静下来,同时也紧张起来,她不说话,恨恨的看着他,郁结堆在胸中。
她的拒绝对他简直是微不足道。态度十分坚定。
她想了好半天,才悠悠出口。
“就一晚,你明天早上赶紧走。”她被他的态度弄得只能节节败退。气急败坏的对他厉声斥道。
“洗手间在哪里。”也不理会她的态度是否恶劣,反正是得了一张王牌,笑嘻嘻的坐了起来,好言好语的问她。
“那里。”她没好气的随手一指。便转身进去卧室,随着便是一声突兀的情绪极度不满的关门声。
眼里虽然仍有醉酒时候的迷离,但是却是多了一层金光闪闪。像外面车河楼海的霓虹闪烁的斑斓光波。在这城市丛林墨兰景致里面缓缓流淌。
她坐在梳妆台上暗自生气。把桌上的瓶瓶罐罐各个都轮番拿起放下,翻左覆右,听见敲门声,倏然抬头,便看见梳妆台镜子里的那个人,细细的剑眉,杏仁大的眼睛,挂在一弯新月里面,面色还有潮红,那种天然腮红多年来很少再在这张脸上浮现。嫣红的嘴唇鲜艳欲滴像是一朵,疯狂盛开的鲜艳玫瑰,娇艳四射。胸臆里的那颗心,以一种快速且不规律的节奏,脚步凌乱的狂跳舞曲。
微微蹙着眉头,眼里闪过烦闷。来开门“什么事?”声音冷的像是流在深山野林里的涧溪泉水。清清冷冷。
“浴巾和洗漱用品在哪里?”他声音依旧平和,半扶着额头,身子倚在门口墙边。虽衣着落拓,却是楚楚优雅的清隽颓然。
真是各种慢条斯理的装败类。
“借过。”声音没有任何情绪,他顿了一下才慢条斯理的往后退了一步,她抬头目中无他的从他身边走过,心里暗自咬牙,连走路都带着一股郁结。
她去次卧拿了新的浴巾,和牙刷。他看着她弯下腰,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纤细,和曼妙背影。手指握紧又松开。
次卧床上时光秃秃的连床笠都没有。扔着大大小小的画板。她也没打算让他睡在这里,凭什么要让他舒舒服服的。回身的时候,他就站在身后。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知哪里来的火气,把浴巾往他怀里一塞,他被动的赶紧抬手接住。
她转身关了卧室的灯,往门口走去。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出了房门。她关了卧室的门,然后头也不回的又回了主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