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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自己的力气打开这机关布道的锁芯。他微倾身子,往她跟前靠近,清凌的气息笼罩在她身后,拉门的那只手倏然变得紧绷起来。手骨凸起,泛白。手背上的温热干燥触感怎么都忽略不去。身后原本清凌甚至森冷的气息突然变成温热的壁炉。
孜孜不倦的烘烤着她的身子。他的胸膛贴着她的背部,她十分不适,奈何车里空间太小,即使在一个空旷宽敞的空间又如何,跟空间没有丝毫的关系,现下是他这个人紧紧的禁锢着她,把她圈在一个动弹不得的怪圈里面。他的气息一下一下的扑在她的耳颈之地。又羞又窘,气血都逆流了,烘托的她整个人像丢进水里白灼,然后捞出剥壳的鲜虾,微微的绯红一片。
她的细发遮着她的脸,看不见她的表情,他另一只手扶上她的秀发,轻轻用修长的食指拂了拂她的秀发,把遮了视线的那些头发统统别到她耳后,十分小心轻盈,也许是总想着不要弄疼她了,手指若有似无的划过她的脸颊,像羽毛一样轻轻刷沿着某条弧线刷过。
偏偏又留下一缕在脸颊,痒的她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脸颊上,似乎是会传染的一般,最后竟是心在微微发痒,像有无数个细小的蚂蚁,成群结队的低着头在那片荒芜的田野上寻寻觅觅,留下细细的印记。田野也是有生命的,被捉扒的痕迹传到更深的地下便是丝丝缕缕的电流。
又圆又小的耳廓,小巧的仿佛百年的和田白玉一般通透润泽。耳背那处肌肤,边角莹白如玉,越往深处便越是红霞深深几许、看得他眼睛一热,随即移开视线。握着莹白僵硬的手,轻轻往下一扣,一推,芝麻开门。来不及去细想,怎么门忽然就可以开动了,便逃也似的猫了腰下车。
他却收力,这下却是握着她的腰身,胳膊坚硬如铁,态度强硬的把这不听话的女人带到跟前。一只胳膊和整个腰身都在他臂弯里面。
她的怒气又要达到顶峰,杏目圆睁,眉头堆起一坐两座三座小山,剑眉,眉尾往上挑,锐利的飞向鬓角。
狠狠的的看着他。他是要让她明白,自己非他不可,不能吗?
车里依然没有开灯。
他要说什么呢,千言万语,一句也说不出来,便静静的看着她,不怒不畏。深邃又致远,如墨的眼眸散发着光芒,亮的堪比璀璨灯火,深远的如无际大海。两潭深海让她渐渐无力。看不下去了,她看不下去了,仿佛泄了气的皮球,又蔫又瘪。沉甸甸的只剩一个空壳。转了视线,感受到腰上的如烧红的铁柱一般灼热触感。
低下头用手去拨开他臂,推推搡搡。这人依旧如钢铁一般,岿然不动。她气急伸出手就往他胳膊上招呼,丝丝咧咧,又麻又锐,指甲上传来顿顿的困疼,小时候因为学习钢琴,便是被严令禁止留指甲。这样的习惯一直延续至今,但是人被逼至绝境,即使力量微薄也是要拼上力气去试他一试。
她知道自己有多疼,他便是又多疼,指甲的困疼让她心生快意。
他的手臂依然坚硬如铁,丝毫未松弛分毫,只是喉间溢出的那声“嘶。”却是实实在在的。
他的手忽然抚上她的小腹。隔着衣服,手掌的热源慢慢传到她微凉的肚子上,她却像是掉入冰河里,浑身打颤。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打掉孩子吗?”
他端坐在驾驶位,因为身高够高身子只略微往她这边倾,隔着窄窄的置物格她身子后仰,半边什么都仰在他胸前,从外开来似乎是靠在他身上一般。而他低下头薄唇贴着她的耳朵,眼睛在黑暗里注视着她的五官。声音低低沉沉,仿佛昔日两人低低私语,你侬我侬。
“是我后悔了。不想要他。”慢吞吞,轻启朱唇,冷冷的不带任何情感。
这样绝情的话刺的他倏然调转视线,唇也擦过她的耳廓留下一片冰冷。
清隽的脸上,眼睛轻轻闭上,眉宇间簇起,嘴巴紧紧的抿成一道直线,上下牙齿轻轻的打颤,他用尽全力才紧紧克制住。
她轻轻一用力,便挣脱了他的束缚。准备下车。
但愈逼近冷酷之境地,便愈不怕见更深一层的地狱修罗。背后再次响起他的声音,清清淡淡如深山里的竹子遇到风吹,清寡冷肃 “你爱过我吗。”她仿佛怀疑是幻听。
她顿在那里,手扶在车门上。心头最早的那丝丝快意变成鲜红绸细线丝很快,一根根接二连三,跌落在时间这条河里,慢慢晕染开来,化成无水细小的分支,滩花,哪里来的血,她恍然悟到,那仿佛是当时医生拿给她的那团血肉,不知何时滴落的一滴。心里被一把无名的匕首割的模糊不堪。跟着那滴接二连三的落了下来。然后,坠入深海之中,心被刀割
她这么痛了,痛的不能呼吸。 “没有了。”
抬脚下车,脚落在地上,微微发抖。刚站稳,“轰”车子猛然后退转弯。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巨大尖锐声响,像是一道绝望的呐喊,和车子一起绝尘而去。
小区门口里面,鹅黄色的灯照的她眼睛生疼。眼眶里续满泉水,在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