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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多睡一会。犹疑之间她便悠悠转醒,嘤咛一声,他知她醒了,开了车灯,淡黄色的灯里她双手放在眼睛上,稚气十足的揉了揉眼睛,随意的拨了拨头发。眯着眼看着他。
“醒来了。”他声音仿佛是丢在了柔顺剂里面,低柔的声色温柔的迷人。
“嗯。”她却是没有迟钝到拎不清。态度中肯。
“走吧,”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还是跟着他回来了。
都到家门口了,只好随着他继续走下去,谅他也没什么胆色,出些幺蛾子。
电梯一路顺畅的到了八楼。这里一梯两户。楼道都是静悄悄的安静。他倒好,伸长胳膊从门框处一摸。便拿着钥匙开了门。
她见怪不怪。这个习惯一直都是有的。以前她个子矮,够了几次,实在费力,后来他就想出折子,把备用钥匙藏在地毯下面。那时还笑她身高不达标。其实哪里是她身高不达标,是他长得太高了而已。
进了门,开了灯,他开了鞋柜给她找拖鞋,找半天才想起来,家里没来过人,就一双拖鞋,更不用细说女式拖鞋了。他把自己的鞋子,拿出来放在她跟前。“穿这个吧。”自己却是赤脚踩在地板上,随意的很。
她穿上他的拖鞋,深蓝色的拖鞋更衬得的她脚趾圆润细白,空空荡荡的,就像小朋友偷穿大人的鞋子一般。他还算满意的夸了一句“能穿,不错。”
她直想翻个白眼给他。哪里不错了,脑子坏掉了,还是带错了别人的嘴巴。
客厅装饰的简单开阔,色调都是低沉的烟灰色。标准的单身男士设计。
钟点工阿姨每周会定期来打扫,卫生还是十分干净的。到了他的地盘,他现下却是规矩的令人不可置信。
“你睡这个房间。”他推开门开了灯,手指向卧室概貌。
“这里没有你的睡衣,你先穿我这个。”知道她的行李刚刚都寄存在了机场。只留一个包在身上,他去衣橱拿了干净的衬衣给她。
以前两人在一起,她哪里有什么睡衣,他的那些T恤似乎都是为她准备的。常常穿的像条鱼一样,往他怀里窝。
他停止自己往下想去,把衬衣放在床上,便转身出去,还顺便关上了门。
去了厨房烧了开水,便回去次卧洗漱。
他穿着T恤运动裤,端着热水敲她的门。她瓮声瓮气的应道“等下。”一阵踢踢踏踏的声响之后。
门缓缓打开,她站在门口面,穿着他的衬衣,头上裹着毛巾。
他从上到下迅速的看了她一眼,便强迫自己转移视线。鼻尖萦绕的一抹馨香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
丝丝缕缕缠绕心间,像羽毛一般轻轻的刷抚他的心肺。痒的人心跳加速。
他这个伪君子什么时候开始做起柳下惠了。她微微牵动嘴角讽笑。
“喝点热水。”她望着他宽大修长的手,然后接过杯子。小心的故意不碰他的手。免得旁生枝节。
“有风筒吗?”
“等下我给你拿。”他清了清嗓音。进去房间,走进洗手间然后弯腰打开储物柜。
抬头便看见挂在衣物架上湿哒哒的布料。血气立马往全身某处冲去。洗手间的的热气还未散去,熏得他浑身燥热。他又清了清喉咙,半晌才起身。
她站在门外,看他直起身子,手里捏着风筒。
“要我给你吹吗?”他看着她的目光里一片深沉,像一汪深潭,细看里面有蕴藏着热切滚烫的火山熔浆。下一瞬便能爆发一般。他这样的眼神她怎么能不熟悉。
“不用。你出去吧。”微皱着眉头,冷冷的拒绝,顺便还把他赶出了门去。
他哪里是色,欲攻心,其实就是色.欲攻心。
刚开始冬天的时候,天天下着雨夹雪。两人还没正式同居,她天天跑来跟他住,又没太多换洗的衣服,衣服洗了,常常要好几天才能干,那天她早上有课要上,这节课她都旷了好几个星期了,再不去是要挂科的,而这人又是喜欢睡懒觉的主,起床气还大的很。
前一天晚上两人闹得有点凶,第二天早上穿衣服的时候她死活要换内衣,晾着的内衣都没干,她气呼呼的跑回床上,没有动作。后来斜睨他一眼,用脚踢踢他,指挥到“周鼎沛,你去用风筒吹干去。”声音里全是娇嫩的理所当然。
他从被子里转过头,狠狠的瞪她一眼:她嘟着嘴,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半晌他从床上爬起来,拿了风筒,大早上眼睛都没睁开的给她把内o衣慢慢吹干。
她站在洗手间,用风筒慢慢的把头发吹干,顺便还吹干了衣服,他也曾把她捧在手心疼过。
躺在床上后才舒服的长叹一声。顺便细细打量房间。和客厅一样,灰色调的卧室,唯一的装饰品大概就是床头柜子上的哑白磨砂台灯,和胖嘟嘟的闹钟,这个闹钟有些陈旧,跟记忆的闹钟重合,她拿起来仔细查看,不锈钢的闹钟表面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许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