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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三人,最后为难地压低声音跟老夫人解释道:“母亲,昌哥儿好不容易回趟家,心愿只不过是一大家子人一块儿团团圆圆用顿饭。孩子这么简单的心愿,我这做父亲的难道都不能允了他么?他们都是您的孙儿,您正好享享天伦之乐不是?”
老夫人睨了柳小娘一眼,冷哼一声:“据我所知,你已连着三月宿在她房中?”
“咳。”左国公极不自然地干咳了一声,夹了一筷子百花酿鱼肚放到老夫人碗里,“母亲您可知晓这回昌哥儿的考校又得了优等,列次第一。咱们左国公府只怕要出位状元郎光宗耀祖咯~”
老夫人脸上的霁色稍缓,瞄了瞄一旁坐着的孙儿辈们,丝毫不给左国公留面子:“你这个做父亲的,总别让孩子们看了笑话,是非规矩都得树个好榜样。”
“是,母亲教训的是。”左国公连连点头,他知晓自个儿母亲从年轻起就是这般泼辣的性子,说话从不拐弯抹角直来直往,也不必顾虑后果,无论说错做错什么当年总有他父亲护着她,后来父亲不在了,便由他孝顺着母亲。
所以老夫人一生顺遂平安,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气,什么话都不能憋在心里,不喜的都要说出来。
只不过柳小娘和一双儿女坐在那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左娇依旧不动声色,等老夫人训完话了才开始夹菜,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乔氏亦是如此。
唯有左峤,一面听老夫人训话,一面挑了挑眉,挑衅地看着左昌,把幸灾乐祸的表情展露无疑,很是高兴祖母总算为他们出了口恶气,这么不留情面的话,真是说到心坎里去了。
这还不算完,老夫人说完话,自觉气不过,直接让贴身丫鬟扶着她起了身:“我向来不与妾同桌而食,以后这样的晚膳,便不必叫我来了。”
“我也不吃了,我送祖母回去。”左峤也立马放下筷子,跟着去扶老夫人。
老夫人无奈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他送她是假,实则是想寻由头去外头的酒楼与那群狐朋狗友吃酒去。
老夫人老谋深算,立即转头朝乔氏和左娇说道:“年关将至,正好峤哥儿回来了,明日你们几个陪我去城外的普福寺祈福。”
左峤立马哭丧着脸,老夫人真是不吃亏,烧香拜佛什么的,他想想都头疼,哪有吃酒斗蛐蛐儿好玩呀……
左娇也愣住了。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也去了普福寺祈福,还差点被人杀了,是卫慎清青梅竹马的表妹雇人动的手。
且到她死的时候,卫慎清都还口口声声说,他的表妹不可能做那样的事……
☆、山贼
翌日风清气朗,万里无云,是暮冬里头难得的好天气,日光落在身上暖融融的。
左娇梳妆完毕,便披了件织锦暖绒斗篷打算出门了。
左娇今日打扮得也极美,绾了个简约温婉的祥云髻,斜插着一枝梅花步摇簪,细细的流苏坠着娇艳的梅花在鬓边轻轻摇着,晃得眉心如水,清滟动人,衬得雪肤玉色,香培玉琢。
左娇微提起裙摆,踩上青石阶,斗篷的下摆正好从眼巴巴望着她的雪团身上晃过。
雪团仰着小脑袋看着左娇,乌溜溜的眼睛纯净无比,伸出粉茸茸的小爪子企图去按住左娇的裙摆,不让她出去。
左娇耐着性子弯下腰,葱葱玉指点了点雪团的额头正中:“雪团乖,回来给你肉骨头吃。”
雪团似乎听懂了似的,不舍地用脑袋蹭了蹭左娇的手心,然后乖巧地后退了几步,仰着脑袋目送左娇离开,懵懂漉漉的眸里仍旧依依不舍。
左娇真是喜欢这个小家伙喜欢得紧,晚上也让它宿在了屋子里,吩咐府里的木匠给它在屋子搭了个小屋,每晚安寝前都能见到它,心底也踏实了不少。
不知为何,明明它那么小,但左娇却很是信任它,尤其是昨晚见识它吃肉的牙口后,左娇隐隐觉得雪团一定能将那登徒子咬得不敢再来。
左峤正坐在马上打了个呵欠看着左娇:“娇娇,快些上马车吧,咱们早去早回。”
左娇轻笑打趣道:“兄长可是急着早些回来去吃花酒?”
左峤立马板起脸,在妹妹面前作为兄长的威严是最重要的:“娇娇多说了一个字,是吃酒,不是吃花酒!难道哥哥看起来像是那些不正经的?”
“……”兄长开心就好,左娇并未再争辩,只巧笑倩兮地撩开帘子进了马车。
空余内心颇为受伤的左峤骑在马上,委屈得很,作为兄长的面子还能不能要了……妹妹居然怀疑他去吃花酒,怎么办?
老夫人和乔氏都各坐了一辆马车在前头,左娇则坐在最后一辆马车里面,也是独自一人。
一人独处,难免开始胡思乱想,马车外的市井喧闹声不绝于耳,闹得脑仁儿有些疼。
左娇揉了揉眉心,想起上一世,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她同祖母还有母亲兄长一块去了普福寺。
祖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