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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在其他事上还是成熟地不像个快要十四岁生辰的人。
宝珠没能拒绝他,端着药碗耐心地喂他喝下去,待到见了碗底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让人把东西都收拾了,她正要站起来,却被明亦的双手扯着两边的衣服。她低头无奈去拿开他的手,“我一夜未睡好,先让我去补个觉,再来如何?”
明亦的手却抓得死死的,“你又要走。”
“我没有,我只是去睡一睡,晚点就来看你。”
“你不会,你总要躲着我。”
她看着他微红的眼睛,叹了一口气,坐在床榻边拍着他的背,“你也睡吧,我唱小调给你听。”
哼的还是那年在菜地里的小调,明亦顺从地闭上眼,但他是睡不着的,他生怕宝珠又走了。
宝珠没有走,她自己哼的小调把自己哄睡了,明亦半坐起,把她抱进来一点,头放在自己怀里,低头看见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留下一道影子在她的眼下。
她眼下还有浓重的青黑,他手抚上那道阴影,心头有种快意的心疼。这是因为他留下的,她还是非常担心他。
徐明亦活了二十多年,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一重生就要执着的去找徐宝珠,为什么她不理他,他就会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为什么看见祝恒看见李庚和她相谈甚欢,会那样仇视他们。
为什么想要让她一个人只在他的眼下,永远不离开他的视线。
她头发有点凌乱,明亦轻着动作帮她抚平,露出她完整的,精致的脸。
这张漂亮至极的脸和上一世的宝珠一模一样,眉眼都是一样的神情,他看着,低头飞快触碰了一下她的鼻尖。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惊叫,他蹙眉看过去,是王婶婶捧着早膳在门口,显然看见了他的动作,手紧紧抓着承盘,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他慌张了一瞬,又马上掩饰下来,扬起笑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婶婶,您这么早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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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一觉睡到当天的下午,醒来以后是在明亦院子的偏房里头,她喊了丫鬟让她洗漱,出去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留淡淡的余晖在天边,映红了半边天。
她稍微用了点糕点,填空了一天的肚腹,就进了明亦的房内,见他坐起来靠在榻边看书,笑了笑,“明亦,好些了没?”
他脸色已经好多了,看起来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至少不再发热了。她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舒了一口气,“大概不会影响到后日的秋试。”
明亦扬起头十分自信的样子,“宝珠尽管放心了。”
她当然放心,往常总能听见教他的夫子说他如何聪颖,加之平日她看他念书,哪能不知道他的水平?所以放心地送他入了考场,场场都要亲自接他回来。
秋试这几天天气又回温了一点,日日烈日当空,她眼看着明亦三场下来一场比一场疲惫,待到最后一天回了府,就让他好好睡了一觉。
休息了两天,她们就要出发去往渝京了。
第78章 明镜亦非台*20
今年的桂香传来得早些,回渝京的路上就已经能见着偶尔几颗满缀了淡黄色小花的桂树矗在别人家院子前头。
宝珠正含着一颗糖心蜜饯,手里拿着徐家村寄来的信。
徐阿婆近年身体越发不好了,虽然比原本她的寿命更久一些,但她替她做的也不能根治身体上的损伤。徐三叔信上写着阿婆最近连走路也无法了,他已经雇了一名丫鬟一名婆子去照顾她。
又说徐家村的生意越发好了,许多商行前来购进他们的土豆,但他和村长商量了,都不卖,只留给徐宝记。
他在信上的语气有些孩子一般的炫耀,让宝珠不由笑了笑,王婶婶和她一块奔波,他也就开始学着打理铺子,隔三差五就要来看看婶婶。只是这一段时间过长了,他们已有两个月没见面了。
他在心里事无巨细地询问婶婶,又隐晦地表达了他们好久没见的想念,最后才添了一句九月就是明亦的生辰了,他现在已经带着阿婆出发在过来的路上了。
阿婆定然很想念明亦,否则途远奔波,谁愿意这么折腾呢?
她想了想,抬头对着坐在对面的明亦开口:“你的生辰快到了,今年大办如何?”
明亦抬起之前慌乱垂下的眼睛,过了一会才回神想起她在说什么,胡乱点点头,“随你。”
时间上看,他的生辰必然要在渝京度过,她如今风头未去,为他大办生辰也能认识些官家子弟。这对他日后入了仕途做些什么也方便许多。
更何况,阿婆确实身体不太好了,她原本是想着回徐家村过年,可徐三叔已经带着阿婆在路上了,这样急迫,让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就点了点头,把信给王婶婶念了一遍。
一路颠簸中,马车渐渐挨近了渝京的城,停在徐府前头,府门上挂着的牌匾上头有秦术特意让人重新刻印的徐府二字,洋溢挥洒。
徐明亦看了两眼,皱起眉头带着点疑惑,转头问宝珠。
“这字迹……谁写的?”
她闻言抬头,“皇上写的,怎么了?”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