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就奇了怪了，小瑶是我剧组里的演员，我们的关系，怎么说，也不应该用外人这个词吧。”
    庄如凡被一激，眼看要扯火，唐瑶却唉哟一声，歪到了杨书竹身上。
    庄如凡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唐瑶皱着眉：“左边小腿好像抽筋......”
    “说了多少次要拉伸，”庄如凡让唐瑶坐在舞台的地板上，自己帮她抻腿，“左耳进右耳出，该，就该让你多疼两回长长记性。”
    庄如凡手劲不小，捏得唐瑶连连倒抽气：“不敢了不敢了。”
    杨书竹打量着舞台感叹：“好一阵子没来这儿了，有种熟悉的陌生感。”
    “你要不是一年到头连轴转，也不至于没空来看几场，”庄如凡帮唐瑶放松完，示意她歇一会，“你就在舞台上，完整的跳一遍。”
    说着，她往观众席上瞟了一眼，骆雪松没有选择最中间的第一行，反而找了个后排，远远的坐着。
    庄如凡轻哼了一声：“跳好点，别让外人看笑话。”
    唐瑶跳的是《昭君出塞》，这个故事被改编成各种电视剧和电影，骆雪松早已对它了然于胸，音乐刚响起时，他没有太多的感觉。
    有人给他打电话，是最近有点烦恼的徐博厚。
    “师兄！”徐博厚一张嘴就喊得亲热，让骆雪松后背迅速起了鸡皮疙瘩。
    徐博厚比骆雪松小一届，在学校时就和他关系很好，两人志同道合，合拍过不少短片。
    毕业后，一个在电影路上不停步，另一个对电视剧很感兴趣，虽然方向不同，总还有殊途同归的地方，再加上两人在各自的领域都是佼佼者，感情就没淡下去过。
    一般来说，徐博厚都喊骆雪松哥，要是突然喊师兄，那肯定没什么好事。
    “怎么，又闯祸了？”骆雪松假装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徐博厚笑道：“还不是为了人选。”
    果然是为这事来的，骆雪松觉得自己真该去摆个算命摊。
    徐博厚很久之前就筹谋要拍一部著名权谋小说改编的电视剧，《风华录》。
    大学的时候他俩就特别喜欢这本小说，曾经说过要是以后出名了，一定要把它翻拍成电影电视剧。
    徐博厚先一步拿到了电视剧版权，骆雪松听闻后，电影的计划只能暂时搁后了。
    为了这事，他还和徐博厚开玩笑似的吵过嘴，说要是拍不好，他就得翻脸的。
    “人选不都定好了？”
    舞台上的音乐忽然从娓娓道来转为稍微欢快的节奏，让骆雪松的注意力转移了几分。
    唐瑶虽然穿着普通的练功服，也不怎么影响舞蹈观赏性。
    《风华录》是群像剧，没有绝对的第一主角，虽然是架空的，但历史感厚重，选角的时候，非常严谨。
    “嗨，重要的男角色和女角色是基本上确定了，但是有个问题——”
    “秋亦姝啊，什么人能演得出来那种感觉？”
    “式微写的这人，现实里根本不存在吧？”
    秋亦姝是《风华录》里的重要角色，她并不是章章出现，但架空的大黎朝发生的每件大事，几乎都和她有蛛丝马迹的联系。
    她年轻貌美，聪明且工于心计，又不沉迷权力。
    作者似乎格外偏爱这个角色，纵使书里不少重要人物的结局惨烈，秋亦姝在实现自己目的后，还能和爱人携手泛舟江湖，施施然退场。
    在书里，不少重要的角色对她爱慕又向往，而作者写得很合情理，确实是个担得起很多人喜爱的人物，在网上连续三年被评为最受欢迎的女主角。
    “要气质好，长得有才气的那种漂亮，首先就pass掉一堆流量了，”徐博厚很是发愁，“但是让老戏骨们演，我又觉得不符合书里描写的十多岁小姑娘的样子。”
    他重重叹了口气：“师兄，真没辙了，救我！”
    骆雪松捏了捏眉心：“女神是这么容易就在生活里找到的吗？”
    徐博厚：“这几天我一直在看人，全都不满意，我甚至亲自跑去大学里面找，还是没有那种眼前一亮的年轻演员。”
    曲子正好放到高潮，骆雪松听着徐博厚的抱怨，眼睛追向在台上舞蹈的身影。
    唐瑶碎步跑到舞台后部，忽的回过头来。
    骆雪松忽然觉得心被撞了下，他想到了一个成语。
    顾盼生辉。
    她不是单纯的在跳舞，还是在讲故事，没有任何言语，可她的眉眼，她的腰肢，已经向观众展示了所有要表达的东西。
    “哥，在听吗？”徐博厚稍微提高了点嗓音。
    “啊，在。”
    “你在干什么呢，我听到音乐声。”
    骆雪松笑了：“在看跳舞。”
    徐博厚哎了一声：“说到跳舞，真是艹蛋，秋亦姝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算了，还会跳舞和耍剑，我去哪里找这么个演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