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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朝他走过来。
贺寒声今晚叫了七八好友,在家中办万圣节party。下午他和陈旖旎从公司出来, 想顺路来附近的医院给星熠买点儿感冒药,一会儿准备从托管中心直接接小朋友过去。
算算时间这会儿托管中心还没放学,还没来得及去接,刚听了那么清脆的一声“爸爸妈妈”,还以为是幻觉。
遥遥一望, 那一大一小两人,就立在医院门前飘飘扬扬的雪色中。
星熠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
是沈京墨。
沈京墨撑一把黑伞, 穿一身格调优雅的枪灰色西装。工整的伞沿遮住他眉目, 眼底神色并看不清。
小朋友的五官没长开,单一双灵动清澈的眼睛就像极了他的妈妈,眉目轮廓也更像妈妈多一些。
不过细细观察,能看出他与星熠的唇鼻轮廓还是十分相像的。
瞳色也很像。
贺寒声不动声色地敛眉, 与陈旖旎一路过去。
“叔叔,叔叔——”
星熠也开始在沈京墨的怀中不安分地挣扎,好像是有点儿着急了,搡他绷得有些僵硬的臂弯,激动得气喘吁吁的,“叔叔,我、我妈妈来了,还、还有我爸爸——你快放我下来,快啊。”
沈京墨从刚才开始就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爸爸妈妈都过来了,他好像是应该识相点儿,放下他直接走开的,给自己留点余地。
可双脚却如同被钉在了雪地里一般。
直望着陈旖旎与贺寒声走过来。
他眸色渐深。
星熠挣扎了一阵,陈旖旎与贺寒声就过来了。星熠是个人来疯,一见贺寒声就咋呼,伸开手臂要抱抱他。
贺寒声先一步走过来,从沈京墨怀中抱走了星熠,边轻笑着对沈京墨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星熠被他抱在怀里咯咯直笑,开心得不得了。
贺寒声注意到他脑门儿上那个大包,“星熠脑袋上怎么啦?”
陈旖旎也注意到星熠头上的那个包,一股火气就在心窝中流窜。她让贺寒声先带星熠进去看看医生。
自己在沈京墨面前站定了。
伞沿下露出一双深沉的眉眼,他微微抬起了下颌,眉心轻拢着。
望着她,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他打着伞,阻隔开头顶越下越大的雪。
她站在伞外的雪幕中,也被他的伞阻隔而开。
“你们在哪碰见的?”陈旖旎淡淡地出声,语气不像是冰冷的声讨,更像是责问。
上次在昏暗参半的走廊没看清他。如今穿透雪色,穿过六年的时光,终于能将他打量得清楚。
男人依然是惯常倦冷的容色,高挺鼻梁,薄唇,金丝边半框眼镜下的那双眼睛,瞳仁黢黑,双眼皮单薄,弧度狭长。
都与星熠很像。
他望着她,轻抬起下颌,眉眼矜冷,眼神也是从前那般倨傲而冰冷的。却又带着几分黯然。
背身于雪色,轮廓略显萧索。
他默了须臾,不知是否是给她时间将他看得清楚了,这才动了动唇,却答非所问,嗓音喑哑地反问她: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有雪花落在她睫毛上,坠得她生理性地颤了下眼睫,眼睛却还是尽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而后深深提了口气,极为克制,又极为歇斯底里地问他:
“我问你在哪碰见的他——”
话音一落,彼此都是怔然。
他脸上相继浮现出不解、愕然、受伤,等等复杂的情绪,全都纠作了他唇边缓缓扬起的一抹苦笑。
“你是觉得,我非要对你儿子做什么吗?”
他偏开头,低笑起来。似乎在以此来掩饰自己的难过——难过她总是这么一副认为他别有所图的语气。
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难道不是吗?”
她抱着手臂,冷冷地笑。在这一瞬间,突然觉得问清楚也没有意义了,好像是她非要在他面前,像以前那样非要跟他抵死纠缠,非要得到个结果一样。
她不需要了。
再开口,她淡嘲着笑了笑:“而且,我结不结婚,什么时候结的婚,跟谁结的婚,都跟你没关系。”
他唇边笑意似有若无,看着她,“所以呢。”
“所以,”她的语气又恢复了冰冷,却也依然在笑,笑意却不杂丝毫温度,“请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们。”
他只是凝视着她,似笑非笑,又轻声地问:
“所以呢。”
“没有所以了。”
她被他这幅莫名其妙的语气弄得有些恼了,懒得再跟他多说,转身就要走。
如预料之中,又被他拉了回去。
“贺寒声没有结婚,所以你也没结婚,对吗。”
他在她身后低声地问。声音很冷静,透着些许哑意。
她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