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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棚。上回给她经纪人打过了电话,好说歹说劝了一通,最终她也没来拍摄,频频以各种事由推脱。
她的经纪公司知道这边有股东压制,LAMOUR的主编罗晶也是个好捏的软柿子,就一直拖着不解约。LAMOUR的创刊封拍不出,进度只能一压再压。
陈旖旎还听说那个上次与她通过话的新经纪人也被炒了。温烺气愤地说,江星窈这是存了心的要给LAMOUR难堪。
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应该要追溯到两三个月前。
那天江星窈特意去了趟LAMOUR,指名道姓要LAMOUR的设计总监亲手为她量身定做一件旗袍。
如今陈旖旎为她量身裁制的那件旗袍就穿在她身上。一袭古典娇美的月牙白,将女人的柔媚刻意勾勒出,倒是很贴合主人的气质。
比起平素出现在镜头下和微博热搜上各种硬凹造型的私服穿搭,这么穿,反而别具一番味道。
或许江星窈是想讨好沈家奶奶——毕竟杜兰芝是传统的中国女人,年轻时也是这港上名媛圈翘楚,最爱一身传统旗袍。陈旖旎的姥姥和太姥姥生前都是知名的旗袍手艺人,曾还为她量身定制过。
不过,如今一看,或许当初江星窈借此为由,去瞧瞧传闻中沈京墨养在背地里六年之久的那只金丝雀的意味,说不定更足。
不过,陈旖旎并不在意。
江星窈对她微笑时,她也微笑。
对方眼刀交错,她只游刃有余地避开,朝上位的沈家奶奶礼貌地打过一声招呼。
举手投足都是落落大方的自然优雅。
江星窈微微吃惊。
阮慈是个万人嫌、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一副低俗暴发户的模样还总跟人标榜自己是什么上流社会名媛。
养出来的女儿,却仿佛不是亲生的一样。
隔着张餐桌,沈京墨安静坐在一旁,浅酌红酒,指尖摩挲着红酒杯,不动声色将她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
陈旖旎根本没打算吃这顿饭,打过招呼就准备离开了。
告别的话刚溜到了嘴边,沈京墨却仿佛知晓了她心思,他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漠问:“去找何晏么?”
她迎上他目光,回答得生硬:“我有事。”
刚在车上两人之间就不大愉快,如今单是心照不宣的一眼对视,都别有一番意味。
他修长手指轻轻抚摸酒杯光滑的杯壁,视线垂下,猩红色的液体倒映出她纤柔的线条轮廓。
再一抬眼,眼底的笑意倏然没了温度,看着她,淡声道:
“他今晚不会来了。”
“……”
“你在这里见不到他,也不用亲自去找。”他薄唇微张,语调虽温柔,言辞却蓄满警告,最后命令:
“坐下。”
杜兰芝和蔼地微笑着,一向精明矍铄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分,“雨这么大,吃个饭再走吧,一会儿京墨送星窈走时顺路送你回去。我记得你家也在港南吧?搬了新修的公寓么?”
“嗯,不过离得很远,不顺路。”
“没关系,”杜兰芝笑得还算和善,看了眼沈京墨,“方便么?”
沈京墨笑了笑,抬眸:“当然。”
这么多年来,杜兰芝表面上一直看不惯的是阮慈,而陈旖旎在她面前一向知分寸,有时嘴软,还挺讨人欢心。
杜兰芝对她的态度表面还算和蔼,但陈旖旎能感觉出来,时常是绵里藏针的。
她最后还是款款落了座。
如此,餐桌上其他人刚被打断的话题又得以继续。
杜兰芝手下切着小羊排,絮叨着沈京墨:“行了,你回来了这也有空了,有时间就多带星窈出去见见你朋友们吧,介绍给他们认识。”
“嗯。”沈京墨放下酒杯,唇边略带笑。金丝边眼镜下,眸色却是冷冷。
“一会儿送星窈回去顺便看看你伯父伯母。我知道你忙,但这事儿你得上心,知道不?他们一家对我们有恩。”杜兰芝说到这里突然刻意地一顿。
后面的话,似乎就意有所指了。
“男人嘛,也到了该收心的时候了。”
陈旖旎拿刀叉的手下意识一顿。不知为什么,感觉杜兰芝的目光好像朝她飘过来。
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一下,餐桌下,脚尖儿还不小心碰到了对面的沈京墨。
她下意识抬头。
餐桌上依然是不属于她的氛围。
杜兰芝并未看她,沈京墨的目光,也不落在她身上分毫。
“京墨。”杜兰芝语气严肃。
男人是素来那般斯文优雅的模样,报以微笑,向杜兰芝轻轻地颔首,“我知道了。”
杜兰芝叹气,“从小一起和你长大的这些孩子里我最喜欢星窈了。还说呢,都多久了,人家还不知你和星窈是从小好到大的青梅竹马吧?”
江星窈在一边笑着纠正:“不是的,奶奶,是媒体的通稿乱说的,听风就是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