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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
采访地点选在路边绿化带附近,舍严架起支架,拿起话筒面对当事人。
外套给她了,舍严穿的是她替他挑选的衣服,这几天他没碰过旧衣。
采访顺利结束,一整个白天,她跟舍严讲的话十根手指能数过来。
施索今晚轮到值晚班,天黑后她把感冒药吃了,过了十点,她擤完鼻涕一头扑向办公室那张棕色真皮沙发,有段日子没睡,质感依旧熟悉。
她身上已经盖了一件自己的外套,舍严走过去,又帮她加盖一件。
办公室里连他们一起只剩四人,各做各的没人聊天。零点能下班,还差十五分钟,舍严拿着施索的玻璃杯,进茶水间接了一杯水让它温着。
同事伸了个懒腰说:“今晚不错,电话一次都没响过。”
话落,座机骤响,沙发上的施索一下子弹起,喉咙又痒又干,猛咳不止。
舍严把温水拿给她,施索又用力清了清嗓子,将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穿上外套,她和舍严出发。
突发新闻,五名青年在山林里迷路,发出求救信号后外界再也联系不上他们,救援队已在半小时前展开工作,施索和舍严飞速赶到现场。
施索的声音已经能出来一些,虽然依旧沙哑,但不妨碍和人沟通。
她和舍严跟在救援队后面进行采访,施索一路走一路擤鼻涕,擤完两包纸巾,还没找到失踪青年。
救援队重新商讨方案,施索和舍严取材完画面,走到一旁。
天还黑,仍是深夜,头顶一片繁星。
舍严把摄像机轻轻放地上,问:“累不累?”
施索摇头,比了个OK,她往树上一靠,借力休息。
累还是累的,但仍能坚持。
她趁空在手机上写采访稿,低着头,后颈露出一片,突然一阵凉,她抬起头,皱眉往脖子后摸,似乎摸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接着那东西一下子掉进了她衣服里。
人也许不怕具象的事物,但本能的会因未知产生恐惧。
施索浑身一颤,龇牙咧嘴地一边抖衣服,一边在原地使劲蹦,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
舍严一把拉住她胳膊,问:“怎么了?”
施索扯着哑嗓指背后:“虫!”
舍严把她外套往下一扯,说:“别动。”
接着拉开她卫衣往里看。卫衣套头,款式很宽松,后背一览无遗,虽然光线不好,但粗看没见什么东西。
施索回头:“有吗?掉出来了吗?”
舍严没法确定,他打开手机电筒往里照,灯光下一片白皙,腰线是两手掐的弧度。
他一顿,看了眼站在他胸前的人,碎发都垂落了下来,就挂在她脸颊边,风一吹,高高拂过他耳廓。
“没东西,”舍严松开手说,“可能已经掉了。”
施索又扯了扯衣服:“你确定?”
“嗯。”
施索却没松口气,那种冰凉的触感还留在她体表。她使劲一吸鼻涕,也不敢再靠着树休息。
舍严突然走开,找其他媒体的同行问了问,回来递上一张纸巾,说:“只有一张。”
施索太容易满足了,她愉快地擤掉鼻涕。
舍严在她边上站了会,然后退后半步,按住她肩膀,力道缓缓向后。
施索偏头看他,舍严停顿,说:“靠着我休息。”
施索:“……”
她身体想往前,但舍严突然加重一分力,她后背贴住了舍严。
舍严在她肩上又按了一会,确定她不会动,才放下手。他双手插口袋,没碰施索,“就这样。”他垂眸看着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明天要爆更!!!如果我没做到,那就……请你们集体失忆一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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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时常有风吹(4)
繁星依旧没变位置, 时间走得很缓, 喧嚣是周遭的,舍严听不见。
施索穿着平底的板鞋,正好比他矮一个头, 以前他可能需要仰视的身高, 现在变得能缩在他怀里。
这也许是时间对他唯一的善待。
他看着施索红彤彤的耳朵尖, 手指在口袋里动了动, 最后依旧没抽|出来, 过了会, 他把下巴, 轻轻搁在施索头顶。
施索头上一重。
后背像是被烙了块铁, 发烫到滋滋冒烟。她爬过舍严的背, 但从没靠近过舍严的胸膛, 也是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两者感受截然不同。
至少爬在舍严背上时,她没觉得自己个头有多小,也没体会过这种被温水团团裹住的安全感。
甚至后脖子酥麻, 四肢酸软。
荒郊野外, 深山老林, 紧张的救援, 疲惫的众人,她却陷入了另一种温软却又令人亢奋的陷阱。
凌晨四点,在经历四个多小时的搜救工作后,五名青年终于被成功救出, 施索和舍严也返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