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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胡乱打盹,施索想了想,把话憋了回去。
“东西都拿上去?”舍严指行李。
“嗯,”施索打量按摩椅,“按摩椅算了,总不能抬上楼放床上。”
两人把东西搬上楼,时间太晚,没法整理,先堆在地上。
施索哪顺手撂哪,东西摆得离门口和洗手间近,挥挥手跟舍严说晚安。
舍严没回,他把行李重新放到靠窗的墙角,这样不妨碍走路,做完这些他才离开。
次日天明,施索醒来暗叫糟糕,已经七点四十了,她八点半上班。
昨天临时销假,小白还停在超市,现在去开出来肯定来不及。她一边思考是打车还是坐公交,一边快速洗漱完冲下楼,一阵风似的正要冲出大门,突然被人从背后叫住:“早饭。”
“做早饭了?不吃了不吃了,我快迟到了!”
“我送你上班。”舍严敲敲餐桌,“你十分钟吃完就行。”
“你怎么送我?”施索还站在大门边。
“我跟康友宝拿了车钥匙。”舍严说。
施索果断调头去餐桌,早餐足量,包子、白粥和面条,“外卖?”她先选择面条。
“粥是于娜煮的,包子和面条是她出去买的。”
“她人呢?”
“出门了。”
“另外两个小朋友呢?”
舍严瞥了她一眼,舀着粥说:“还在睡。”
“真幸福啊。”小孩不用愁工作。
八分钟吃完早饭,施索拿上一只包子,由舍严开车送她去广电。到了地方,施索下车的时候跟舍严说:“你没来过这里吧?改天有时间带你参观一下。”又加一句,“在我离职前。”
舍严点头。
踩着时间进办公室,早晨忙碌,没空闲聊,先开会定选题。景园小区楼房坍塌事件仍是重点新闻,房子现在还歪在那里。
小区建于八十年代初,房龄老,连物业都没有,昨天舆论谣传说是台风把楼吹垮了,但初步鉴定可能与附近工地施工有关,七栋位置离工地最近。
不过房子先前从没做过危房鉴定,具体结果还没出具,她们需要等官方通报。
施索被指派了今天的采访任务,依旧跟进昨天唯一的遇难者,那位独居老太太。
老太太无儿无女,今天她的外甥女会从外地赶来认领遗体,她打电话联系上对方,确定上午的见面时间,正要叫上摄像出发,邱冰冰突然从电脑后面伸出头说:“大王叫你去他办公室。”
“现在?”施索看时间。
“对。”
“他什么表情?”
邱冰冰回想:“就……像叫服务员给他送杯咖啡那样的表情。”
施索:“……”
片刻,施索敲响王洲川办公室的门。
“进来。”
浑厚的男中音,日常讲话就是一股播音腔,旁人脑中的形象大概是康辉白岩松,推开门,只是一个穿着T恤正在剔牙的中年男人。
施索嘴角一抽,眼睁睁看着王洲川把牙线拿出嘴,在纸巾上蹭了蹭,然后继续剔。
王洲川生平两大爱好,第一清洁牙齿,办公室常备牙线、漱口水和洗牙仪,第二个爱好她至今没亲眼见过,只是传闻。
施索不想欣赏他剔牙,问他:“您找我?”
王洲川低头照着镜子,边剔牙边说:“称呼这么有礼貌,平常也这么尊师重道多好。”
施索:“您说得对。”
王洲川“啧”了声,不知道是对着牙齿还是对着她。“别怪我给你放假,我是为你好,记者最忌带着情绪工作,而且我再不给你放假,我看你都要动手揍许副总监了,你不看上下级关系,有空也要看看法制节目。”他慢悠悠地说。
施索收到律师信后,频道副总监许良一直针对她,不顾新闻公信力会下降的可能,要求施索道歉赔偿,承认错误。
换谁都不可能就范,更何况是施索。
和许良发生争执当天,她就被王洲川赶回了家,假条一批就是七天。
王洲川也是频道副总监,向来亲民,和下属亲如一家,他没有开口保她,施索也就尽量不再像往常那样没大没小。
王洲川问起施索官司的事,施索说了,王洲川又道:“梁律师经验丰富,他会尽全力帮你。对了,他回来了没?”
施索说:“他今天回,我们今晚或者明天碰头。”梁桥也是他替她找来的,那就体谅下他?
“没几天就要开庭了,我会为你添点香油钱的。”
“……”施索没忍住,“你这是诅咒我么!”
“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我帮你求菩萨保佑还不好?难道你信耶稣?”
王洲川剔牙剔了一半,抬头说话时喷出了什么东西,施索看见,立刻往后退开两步,丝毫不想去查验他喷出的是什么,“老大!”她受不了地警告。
“嗯哼……别说我没给你好处,”王洲川改用手指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