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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性,这些决定当初也是经过母亲同意的,怎么这会黑锅全让自己背了!
还是虞华绮贴心,“不怪爹爹,阿娇也有不好。”
虞翰远看了虞父一眼,对妹妹道:“阿娇哪里都好,怎会有什么不好?听说阿娇做了新衣裳,哥哥在宥洲得了颗拳头大的夜明珠,莹白柔亮,世所罕见,待会让人送去你那,镶在首饰上,配衣裳定然好看。”
虞父再次被挤兑,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又担心女儿伤了心,疏远自己,忙道:“你哥哥恁俗!拳头大的珠子,做了首饰岂不蠢笨?爹爹那有斛明珠,圆润饱满,拿来做首饰最好。”
嫌弃那两父子的品味,虞老夫人拥着小孙女,细细问她做了什么颜色的衣裳,款式为何,又说自己私库中有块天水碧,比时下流行的碧烟罗好。
虞华绮答应着,心念微动,回头,视线扫过庭院角落。
虞歆孤零零站在那,猝不及防,眼底的怨恨和不甘瞬间被捕捉得清清楚楚。
虞华绮朝她勾起唇角,堪比牡丹娇艳的弧度。
闹了一上午,费尽心机,占尽了道理,却抵不过自己轻飘飘的一滴泪。
爹爹站在“犯了错”的自己这边,祖母和哥哥更是护着自己,很愤恨,很不平吧。
怎么就这般没有自知之明呢?
她们母女俩能在虞家作威作福,是靠着近些日子,自己的怜悯和愧疚,而不是因为有谁真的看重周氏的胎。若自己不愿意,她们在虞家什么都不是。
既然当初用了龌龊的手段进府,就该信守诺言,老老实实缩在惠宜苑里,别妄想通过陷害自己,得到原不属于她们的宠爱和重视。
也别妄想再有机会,害死虞氏满门。
几日后,春光暖,天气微醺。
韶园南侧的庭院里,近百位贵女低谈浅笑,俱都精心打扮过,个个人比花娇,聚在一处,极为赏心悦目。
虞华绮一到,满座笑闹声便轻了许多,那些贵女们或自觉,或不自觉的,都往她那个方向看。
娥眉含情,星眸流盼,珍珠耳铛轻晃,衬得虞华绮肌肤莹润似雪,款步行来,一派清华娇妩。
细细一瞧,她穿的是绛红衫裙,云鬓间缀着金亭朱鸾衔珠步摇,红得端而丽,娇而贵,耀眼得压过满园春色,仿佛世间只她配穿红。
庭院中有几位贵女也穿了红裙,恨得暗里咬碎了牙。
角落里,一个包子脸小丫鬟跑了出来,见着虞华绮,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虞姑娘。”
这是虞华绮好友卫敏的丫鬟袖袖,最贪嘴的,因而两颊粉嘟嘟,格外显嫩。
虞华绮伸手捏了捏袖袖的小肉脸,桃花眼里笑意灼灼,“你们姑娘呢?”
袖袖领着虞华绮,往一丛绿竹后面绕去,“我们姑娘早就来了,她不喜欢脂粉气味,躲在竹林后头练剑呢。”
穿过鹅石小道,细长绿叶簌簌而落。
浓眉凤眼,英丽婀娜的少女执一杆绿竹,正挥洒写意,听到脚步声,挽了个花招,收势站定。
“阿娇。”少女对虞华绮扬眉一笑,把手里的绿竹丢给她,自己重新拾一根,“陪我过过招。”
话音刚落,绿竹破风而来。
虞华绮无奈接招,她并未学过剑术,只是习舞时学过剑舞,勉强会几招花架子。就那几招花架子,还是眼前的少女教自己的。
因此,虞华绮很快便落了下风。
她运起唯一学得不错的轻功往后退,“好敏敏,不打了,我认输。”
卫敏皱眉,丢了手中竹竿,往虞华绮额心敲了一记,“没骨气。”
“是是,我没骨气。”虞华绮也不恼,桃花眼一眨,荡开层层涟漪,“走,咱们去庭院里坐坐。”
卫敏看得怔了怔,待回过神,早被这妖精拉到庭院里去了。
两人坐在鲤鱼池边,虞华绮坏心眼地左抛一颗鱼食,右抛一颗鱼食,引得那群锦鲤游来跃去,忙个不停。
卫敏则拈着石子,专心打水漂。虞华绮的鱼食抛到那,她就打到那,把锦鲤们吓得纷纷潜入池底。
不知为何,原本坐在鲤鱼池边的人逐渐离开。
庭院中窸窣声不断,那些贵女们时不时往鲤鱼池这边瞄,眼含嘲讽,不知在议论些什么。
卫敏凤眸危险地眯起,随手抓了个离她们最近的粉裙小姑娘,“你们在说什么?”
小姑娘第一次参加春日宴,被抓住后,吓得杏眼圆睁,狂抖着小心脏,老实承认道:“在,在说虞姑娘心思歹毒,刚害死继母的孩子,就满脸笑容地出来赴宴。”
卫敏闻言,一脸沉静地骂了句脏话。
小姑娘差点吓哭了,“不是我说的!是常卉说的!”
虞华绮好笑地牵过卫敏的手,放开那小姑娘,“敏敏,不关她的事,你别吓着人家。”
蓦然听见一个清朗若金玉的声音,粉裙小姑娘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她圆乎乎的杏眼登时睁得更圆了,“仙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