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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凉,一转头果真撞上盛沐泽那好似捉奸一般要将她吃了的神情里,她讪笑了一声,“王爷好巧——”
第23章 皇上受伤
自南歌搬离别院后,这是两人头一次碰面。其实并非巧合,而是盛沐泽听闻南府义女在河岸边放烟花便赶了过来,不曾想竟让他看到了这一幕,而她身边已然站了位可与她并肩的男子。
“参见王爷。”柳慎见状赶忙行礼,盛沐泽却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歌,唇角微扬,“不介绍一下?”
“我表哥,柳慎。”南歌别开了目光,语气归于平淡,大不同于她适才打趣柳慎时的模样。
“表哥?哪门子表哥?”盛沐泽嘴角的那抹笑意逐渐放大,毫不顾忌柳慎在旁,“你还真把南府当成自己家了”
“对。”
烟花果真易逝,天空又归于漆黑,但人声依旧鼎沸。南歌右手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烟花既已放完,表哥我们回去吧。”
这些日子她已尽量控制不去想盛沐泽,可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她的一颗心还是忍不住颤抖,思念如洪涛一般将她席卷。
“你当真无话跟我说?”盛沐泽却一把握住了南歌的手,笑意不达眼底。
南歌心猛地一颤,但仍是缓缓道,“民女与王爷无话可说。”
“好,好一个无话可说!”
枉他宫宴回来后便匆匆往这里赶,却原来她已有谦谦君子相伴。他握住南歌手腕的手紧了紧又完全松开,最后看了她一眼便决绝离去。
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许久后,南歌方回过神来轻声对柳慎道,“走吧。”
她知道或许他这一转身便不再回头。
今夜的好心情已被盛沐泽搅了去,南歌与柳慎一路无话,直到将近南府的时候她方才开口,“方才我不过是与你开了个玩笑,回去若义母说起什么来还请表兄不要当真的好。”
“好。”
柳慎自是看出了南歌与盛沐泽之间的暗涌,但他自问与南歌的相熟程度不过一般,便也省出了许多发问的话。
两相无意之下,李氏欲为其做媒的事便不了了之。正月十五之后柳慎便要回他任职的州县,临行前他去与他的“歌儿”辞行,两人静默无言了半晌,都将各自的心思放回了肚肠里……
时间仓促,春城飞花。
灵筠数次谈及找巫女将身子换回,都被南歌一一驳回。转眼间与兖王的婚事已近在眼前,灵筠正欲将南歌打晕带到旧院时,朝堂却呈一副大厦将倾的模样——
春猎是皇室每年必举行的一场活动,凡是有些野心的皇子都想借此机会在皇上和众朝臣面前一出风头。
而在今年的春猎中,当属太子和康王拔得头筹。皇上龙颜大悦,在校场上将笼中的白熊放出,称两人中能率先射杀白熊者重重有赏。太子在围猎之时,忽然调转马头,一箭射向主坐山的皇上——
那箭正中皇上的胸口,他当即倒在血泊中,一连数日重伤昏迷未有苏醒之状。
时下朝臣当即分作了两派,一派自是认为太子乃无心之失的丞相门下;另一派则是认为太子图谋篡位的盛熠煊的人。而一些一向忠于皇上的老臣也隐有转投盛熠煊的意思,毕竟太子名目张胆射杀皇上,无论是否为无心之失都已是失格。
“母后,儿臣并非有心的,父皇若是醒不过来当如何是好?”
太子第一次感受到了何为害怕,几日里皇上昏迷不醒,他则是彻夜难眠。他也不知为何箭在弦上的时候,□□那匹骏马却忽然调转了马头,彼时想收箭已是来不及。
而身后他再调查时却毫无头绪,只知道陷害他的人不是盛沐泽便是盛熠煊。
他匆匆找皇后商量对策,皇后亦将其父请来了中宫。
“那就让他永远醒不过来。”
丞相思量了片刻终于捻须说了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太子双目惊恐更甚,“外公说的是什么话!”
“诶——”丞相不赞同地摇摇头,“皇上素不喜你,如今你又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错事,若皇上醒来当如何?而今朝堂之上十之有四是老臣的人,加之一些向来中庸之士并不敢正面得罪老臣,我们何不趁此机会……”
“可那毕竟是我的父皇。”太子仍旧面露难色,对丞相的办法无法苟同。
“皇儿,你外公说得没错。你父皇有八个皇子,而母后却只有你一人。你是母后的全部,却并非你父皇的唯一。这么多年若非有你外公,你我又怎会安然生活在中宫里。”皇后那张岁月爬上眼角的脸上悄然淌落两行清泪,“不是我们要反,是局势逼我们不得不反。”
她亦曾真心待过他,可这么多年来他却只把她当做须时刻提防的“丞相之女”,让她如何不心凉。
“……”太子一阵静默后方开口道,“那儿臣当如何做?”
“你是皇上亲定的太子,理应替皇上分忧朝政。明日起你便开始恢复早朝,但有不听命者,斩!你父皇这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