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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也摆开了,晚上带你们去逛逛。”
灵均和伯庸顿时欢呼起来,吵着要去吃天香斋的糕点。
“素馨我跟你讲,天香斋的藕粉桂糖糕绝对,绝对找不出比它很好吃的!就连千金台的都比不上!”伯庸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可素馨却不领情:“天香斋的不地道,不如望春楼,那儿的厨子是宝应人,用的是宝应产的藕粉,自己酿了桂糖做糕点。”
伯庸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
瑾仙笑着摇摇头,道:“那就听你的,去望春楼。”
除夕夜里素馨跟伯庸在鸿胪寺守岁。等到敲了三更,也不见瑾仙和灵均回来,伯庸有些担心,时不时跑到门口去望一望。
“往年公公也是这么晚都回不来吗?”素馨看他急得团团转,出言问道。
“往年也有被皇上娘娘或是王爷大臣们拉住说会儿话的,可最多到二更天,也要回来的。毕竟到鸡鸣时还要爆竹、饮屠苏,五更又得进宫去。”伯庸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马车声,和素馨两人一起忙到门前去迎。
“师兄!怎的——”
灵均没等他说完就赶紧瞪了他一眼,指指车里,又摇了摇头。
伯庸识趣地闭了嘴。
瑾仙掀帘下车,面上倒看不出什么,只是左边的衣袖连带衣襟湿了一片。素馨离得远些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瑾仙没多说什么,灵均自然也不敢开口,只是吩咐人去烧水给瑾仙沐浴用,又让素馨翻出件新的蟒袍送去。
忙过这一阵,已经是鸡鸣之时,瑾仙看着他们燃了爆竹和年火,又陪着饮过屠苏。素馨和灵均伯庸一起磕头拜年,瑾仙把先前备下的荷包分给他们,便又要匆匆往宫里赶。
“灵均一夜没睡,去歇着吧,不用再随我去了。”
“可师父……”
“年年都一样,也用不着你,就待在鸿胪寺看着他们两个,别有人来也不知该怎么招呼。”瑾仙摆了摆手,一个人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等到看不见瑾仙的身影,伯庸终于忍不住急切询问。
“别提了,”灵均叹了口气,面上有些不忿,“还不是那个九皇子,刻意羞辱师父。平日里已经够避着他了,上次在望春楼不就……”
望春楼?素馨记得,腊八那日本要去用膳的,结果不知为何,到那里了瑾仙突然改了主意,让人包了糕点给他们,又去了另一家。
伯庸也是气不过:“还没封王便这般放肆,也真是……”
“慎言!”灵均忙止了他的话,“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不然师父也不会这般忍让。”
伯庸叹了口气道:“这一年才刚开头,上年的霉运却没过去。如今皇上龙体欠安,这些王爷皇子们一个比一个不安分了。”
灵均也叹气:“谁说不是呢,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什么时候?
也许就快了。
☆、拾壹
那个小太监抹着眼泪踏进鸿胪寺的时候,瑾仙生生捏碎了一只茶盏。
他认得这个小童,是瑾玉身边的人。而他身上,穿着丧服。
瑾仙一言不发地跟着来人走了,一夜未归。
素馨永远也忘不了再见时的场景。
他脸色煞白,唇角染血,全靠灵均撑着才没有倒下去。
鸿胪寺的桃花开得正盛,像是半天朱霞。瑾仙看着,却是觉得前所未有的触目惊心。
他动了动唇,喃喃念了句什么。
“师父!”“公公!”
是啊,又是春天了。
瑾仙一睡就是三天。
这三天来,他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是昆仑山的冰原,到了仲春也不会消退。他在这里练了六年的剑,这一日终于要离开了。
其实他并不觉得苦,反而认为一辈子在这里练剑也不错,但师父显然不会这么放纵他,所以,派人来接他回去了。
可他没想到来的人是瑾玉。
瑾玉笑呵呵地打量他一番,才道了声许久未见。他问瑾玉为何千里迢迢跑来,是不是师父怕他不回去。瑾玉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是他自己想来的。没等瑾仙再问什么,便拉他走了。
“这昆仑山虽冷,但没想到草木却也茂盛呢。你看那树桃花开得多好!”瑾玉指着一棵桃树,有些惊奇。
瑾仙笑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突然怔住。
那棵生机勃勃的花树下,站着个面色冷峻的少年,见他们看来,立即偏过头去,耳根却慢慢红了。
再醒来时,似乎一切都恢复成往常的样子。
但素馨知道,很多东西变了。比如,瑾仙脸上再没有过笑容。
她看着瑾仙换下了平日的青衣,改穿一身白袍;还看到他时常站在桃花树下,望向远方。素馨想了想,那是西面。可西面有什么呢?
北离以西,以前有个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