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扔。
    可她不扔, 不代表要用啊！她都多大了，洗澡还要这么童心的吗？
    夜涵正忐忑地看着她：“怎么样，在家也能泡温泉。”
    桃子这会儿三四岁的模样，比他矮了一截, 呆呆地看着浴缸，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夜涵补充道：“我不知道你小时候的泳衣放在哪里，你自己去找吧。”见桃子不懂，他疑惑，“还是你想泡日式温泉？”就是不穿泳衣的那种。
    他有点头疼，毕竟她现在这么小，不放心她一个人在浴室泡。
    桃子表情复杂地看了他半晌：“你确定要我去泡？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夜涵蹲下来，捏捏她的小胖脸儿：“不知道之前是谁，非说自己小，让我背。”桃子被他说的不好意思，气急败坏地拍开他的手。
    他也不生气，诱惑着她：“试试呗，说不定很好玩呢。”
    桃子的确有点心动。17岁的她不能玩小鸭子，三岁的还不能玩吗？
    于是她瞥了夜涵一眼，跑去翻箱倒柜，找她小时候穿的泳衣去了。后来在柜子里发现，大概她最近一年总是被魂穿，顾绵绵给她准备了很多新童装，其中就有泳衣。
    知道小公主爱美，顾绵绵准备的还不是连体的，而是上下式泳衣，点缀着很漂亮的荷叶边儿。
    要是17岁的桃子也穿这种泳衣，指不定多好看呢，但她现在的身体……有些婴儿肥，手臂，肚肚，腿，脸蛋都都有肉肉。等桃子换完泳衣，去浴室给夜涵看，他差点儿没笑崩了。
    桃子一下下踩着地面：“不准笑。”
    夜涵咳嗽了两声，好不容易把笑憋回去，忍不住挪揄桃子：“这泳衣挺好的，都不用你再戴游泳圈了。”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你什么意思！我是身体变小了，又不是心智！”他这分明是说，自己肚肚上就是“游泳圈”！嘲讽自己肉多！
    夜涵马上举手：“错了错了，我抱你进浴缸。”他怕她摔了。
    浴缸对她来说有点深，夜涵放的水不多，但是泡泡很高，她刚一坐进去，泡泡就淹到下巴了。
    “水温还行吗？”夜涵把热水放开了一点，担心她肌肤太嫩，被烫坏。现在这个温度，他用手试的话，是有点凉的，桃子却很满意：“很好。”
    夜涵搬了个椅子，坐在桃子身边，看她最初还放不开，没一会儿就举着小鸭子玩得不亦乐乎。
    他又用手，给桃子的小脑袋上捧了点泡泡，粉妆玉砌的小女孩儿，顶着泡泡的样子简直要他给萌翻了。
    桃子身体小，在浴缸里怎么翻腾都行，一会儿往这边蹭蹭，一会儿往那边挪挪。
    她还拨开了一块泡泡，露出水面，让划水小猪在上头荡着双桨。
    玩兴奋了，她就朝着夜涵灿烂地笑：“你看，哈哈，好好玩！”
    夜涵时不时把热水往她身上撩，自己的衣服湿了都没在意。“嗯，你慢慢玩。”他笑起来，宠溺简直要溢出眉眼。
    泡了半个小时，桃子还不满足，见浴室闷得不行，打开排风都不管用，夜涵怎么都不让她泡了，怕她晕在浴缸中。
    桃子便和他撒娇：“晕了也没关系呀，反正你在嘛，会把我抱出去的。”
    夜涵食指轻轻划在她的鼻尖儿上，还留下了一小坨泡泡：“不准皮。”
    桃子朝他做了个鬼脸，满心依赖地张开手：“那你现在抱我出来吧。”
    “乖。”夜涵抱她出浴缸，收拾了一下地上的东西，才安心放她一个人在浴室里面冲澡。
    ……
    此刻宫宸渊和顾绵绵，在泡真正的温泉。他们在最豪华的私汤，周围很安静，所以两人讲话，声音也不自觉放小了。
    绵绵担心地说：“不知道桃子在家中如何了。”
    宫宸渊却很放心地道：“有夜涵在，不会有事的。”
    顾绵绵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宫宸渊也意识到，他刚刚那话，明显是在表达对夜涵的信任，别开目光，不与她对视。
    她也不戳穿他，这么多年了，宫宸渊终于能承认夜涵，让她很开心。
    现在她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宸渊，我三哥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宫宸渊把她轻轻地拥在怀中：“他让我照顾好你。”情理之中的答案，顾绵绵没往深想，同样没注意到，宫宸渊渐渐收紧的臂膀，和害怕失去的脆弱神情。
    ……
    桃子洗好了澡，换完衣服出来，才发现夜涵还在浴室门口站着，脚边是一滩水，从他身上流下来的。
    她马上道：“我去找爸爸的衣服给你，你快点换上，别着凉了。”
    “我没关系……”
    不等说完，桃子都跑不见了，夜涵本来还想给她吹吹头发的。
    最后，夜涵换上了宫宸渊的家居服，有点大，肩膀耷拉下一小截，显得他特别软，像一只温顺的大狗。
    桃子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夜涵帮她慢慢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