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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是没有察觉,忙澄清道,“自打扶着夫人进了门,那姑娘出来,我便再没看过一眼……”
钟离尔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我知道。”
江淇方要松口气,却又听她不疾不徐道,“从前在京中,只有从一品以上的大员之女,且是和相府素来亲近、与我谈得来的小姐,才能有资格唤我一声‘姐姐’……后来入了宫,更是不必说。”
她语气平常,却更教他觉着后怕,“这个称呼,实在陌生得很啊。”
江淇又拉紧了几分缰绳,作出几分惊讶打量她的表情,“这样天仙似的好妹妹,如何要跟这个词儿搭上边儿?陌生得好,便是一直陌生下去又有何不可?”
她终于笑出来,揽住他的腰身,下颔虚靠在他宽阔肩上,略略抬眼瞧他,“好哥哥,还是你疼我。”
江淇含笑瞧她,“夫人往后若是为我下厨,能否应我一件事?”
钟离尔神色认真了几分,“什么?”
他却笑得愈发没正形,“多放些这样的醋味儿,为夫实在喜欢得紧。”
她嗔怪瞧他一眼,松开手“唰”地放下帘子进马车去了,江淇一脸春风得意,手腕一扬,再落下,追云与逐日便带着离风向南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就给大家……拜个晚年吧……!
☆、番外2南风知我意
榕城繁华,住店里的小二虽然忙碌,却也周到机灵,上上下下几趟,给房间里打满了热水,又留了两桶备用,说了两句“夫人公子安歇,有事儿尽管吩咐小的”这样的吉祥话,便笑吟吟地退了下去。
钟离尔从里间转出来,对着江淇一抬手,绕到身后便要褪他衣衫。
江淇咬牙犹豫了一瞬,终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尔尔……”
自打他回来,两人出宫匆忙,还从未有过肌肤之亲,今夜终于出了京城,按理是难得放松的时刻,她却觉察出他的不对劲儿。
心中多番揣测,只也并未显露出来分毫,江淇何尝心里不犯难,虽说她随他离了京,可难免还有心头余火未消,他不欲惹她不快,只是实在……
钟离尔指尖微凉,抬眼闲闲看他,“妾伺候不得公子沐浴?”
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艰难地放低了声音,“不是……”
两人的手都未有动作,她声音又凉了几分,“妾是公子外人,须得退避三舍?”
江淇咬牙,闭了闭眼,“不是……”
她好整以暇点点头,接着抛出第三问,“公子厌恶妾……”
这回话音未落,江淇再也听不下去,握着她的手先紧了紧,蓦地又放开,转头背对她,声音极轻,却带着几分委屈落寞,“罢了,你明知我听不得你说这样的话。”
她心里颤了一下,自打他回来,那些不时冒出来的任性和意难平,总归是她手里对着他的一把刀子。
她亦知道,既然和他远走,又是何苦……
钟离尔抿唇默然一瞬,心底责怪自己出言伤他,却实在难放心下他种种反常,半晌,指尖极轻柔地抚上他外衫。
他感知着她的手缓慢地解开他的衣带,像是无声的讨好,种种复杂的情感交织,却仍旧无法抵挡呼吸逐渐变得灼热的事实。
他想她。
一如往昔,在她面前,总是这样轻易地败下阵来。
她手指抚过他的身子,指腹下灼热的身躯较之从前似是更加迷人,散了他如墨长发,最后只剩下一层里衣,钟离尔咬唇,手指如同枝蔓,缠上他的衣襟。
江淇压抑着呼吸,极低声地再唤她,“尔尔。”
她却不再给他机会,一狠心直接将他里衣褪了下来,非要看个究竟。
他肩背的肌肉紧绷,用力之中青筋在白皙的肤色下变得愈发清晰,她对着他不着寸缕的颈背,手持那件仍带着他余温的里衣,惊怔在原地。
下一秒,心底如同被千万只虫蚁撕咬,钟离尔指尖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
她在泪光中听他似是叹了口气,无奈且小心翼翼,“尔尔……我没事。”
他想要转过身来,却清楚地感知到,有微凉的手指,极轻地抚上他数日前一役留下的伤疤。
终究还是被她瞧见了。
江淇缓缓叹气,克制着脊背不敢有什么起伏,怕招惹她更多伤心。
她缓慢而小心地抚过他背上交错的狰狞伤口,虽然看得出有些日子过去,已经结疤愈合,但那黯红的一道道伤痕,却仍旧像鞭子,在眼下狠狠抽打在她身上,提醒着他为了回到她身边,付出了怎样惨痛的代价。
而她却一次次推开他,怨怼于他。
眼泪扑簌簌滑落眼眶,她咬着牙不敢发出声音,却从手臂颤抖到指尖,到底被他敏锐地捕捉到,江淇心中着急,想要转过身来,下一秒,却被一个温软的身躯紧紧抱住。
她的手环在他腰上,侧脸贴在他伤口处,有滚烫的泪滴落下,顺着伤口纵横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