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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流洵:……
沈千鹤哽咽一声,说:“呜呜呜,杜流洵你不要再等了,红色大鸟不会回来了,别等了!”
杜流洵:“……”
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说:“鹤鹤,别伤心了。”
沈千鹤说:“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日,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杜流洵就是这么对沈千鹤说的,现在想起来好惨啊!!!”
杜流洵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慢吞吞下了楼,响叮当在旁边房间里面熬得两眼通红,杜流洵关了门出去,脸上藏不住的傻笑,却还是一本正经地问:“那……杜流洵最后一次见沈千鹤,说了什么?”
沈千鹤要哭不哭:“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呜呜呜,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是什么意思?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情绪说出口的呢?
是绝望吗?
沈千鹤觉得这句话特别苦,苦得像是被中药浸泡了一样。
杜流洵轻笑一声,语气缥缈又不真切,他说:“意味着,这辈子只想跟你在一起啊,鹤鹤。”
这句话,自他口出,自她耳入。
片刻后,沈千鹤听到那头说:“鹤鹤,下来,跳下来。”
那个人立在院墙外面,隔着一道矮矮的墙垣,立在枣树之下,葱郁枣树的叶片被风吹起,遮掩了一半他的脸。
那一刻,沈千鹤觉得自己不再是沈千鹤,她什么也没有想,从阳台翻下去,纵身一跃。
红衣女侠最后的那个梦,不是京华烟云,不是天涯浪迹,而是给那个男人的怀抱,一个拥抱。
骨节分明的大手,强而有力把她揽在怀中,她贴近他的心房,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稳重又强健,跟小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沈千鹤眼眶有点热,心中有情却不自知,只是像小猫一样眷念着他的怀抱。
杜流洵将下巴抵在她额头,看着长得比他人还要高出许多的枣花,觉得过不了多久,就该开花了。
“鹤鹤,你看,那个魔王终于等到了他的姑娘。”
沈千鹤蹭着他的胸膛,蹭得杜流洵不得不往下压着邪火。
幸福与痛苦并存,悲伤与甜蜜齐飞。
沈千鹤撩又不自知,虽然长大了,心智却仿佛一点没有成熟。
杜流洵又有点隐隐的悲伤,问:“鹤鹤,枣树什么时候可以开花啊?”
沈千鹤愣了愣,从杜流洵怀里抬起头来,感慨眼前人星辰的眼神温柔如水,像是萤火光,一触摸就会破碎。
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伤心。
猫抓似的痛楚感蔓延开来,沈千鹤不清楚这种满满的遗憾是怎么回事,她理所当然地觉得杜流洵在期盼着什么。
此刻她又是这么真切的看清自己的内心。
她啊,宠人习惯了,最舍不得看到的就是他伤心。
他一个眼神,就能让她看到老。
这么好这么可爱,能蹦能跳的杜流洵,会爱上什么样的人呢?
沈千鹤望着他,惩罚似的撞了撞他心口。
“哎哟。”杜流洵好笑地看着她发泄自己的小脾气,心想,这可是往心口上撞啊,“你继续,往里面一点,最好能长在里面。”
沈千鹤冷哼一声,带着自己不清不楚的脾气走了。
第二天,沈千鹤拉了杜流洵,指着一树羽毛绒花的枣树,说:“你看你看,枣树开花了。”
她乖巧的声音如同精灵呓语,随着她葱段手指望去,只见绿意盎然的枣树上“盛开了”一朵朵的花,远远望去,恰似埋在一片雪地里。
杜流洵永远记得那个时刻,她笑靥如花,她人比花娇。
“这是?”杜流洵走进,拾起一朵飘下来的“枣花”,仔细一看,“鸭绒?”
沈千鹤献宝一样,凑到杜流洵面前,说:“我把被子剪了,嘻嘻。”
杜流洵苦笑一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了声“傻瓜”。
沈千鹤觉得那声音真苏啊,被他气息扫到的耳郭半边都是酥·麻的。
十年后的沈千鹤回忆起那一天,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因为……她被沈爸拿着枣树丫追了两条街。
沈爸:“你属二哈的吗?被子都他妈拆了,你睡大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