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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抱着的那盆茶花,久久没有说话。
中年人喝了口水,说:“这盆茶花下面,是我养母的骨灰,我养母叫做三月。她在临终前,让我一定要把这盆茶花送到您手上,所以的心意,都在里面了。”
不举大师郑重地接过茶花,眼眶已然是红了。
瘦弱的茶花,用精致的花盆装着,没长开的茶花苗,跟当年三月送他的那棵一样的不起眼。
中年人回忆起过去,露出一丝幸福地笑容:“养母对我很好,在我的记忆里,她是个坚强而温柔的女人。父亲死后,她对我如同亲子,在当时那般困难的日子里,她一直鼓励我活下去。”
不举大师和应社师父都一言不发。
姚忻忻拉了拉沈千鹤的衣角,问:“沈美人,三月是谁啊?”
沈千鹤闷声道:“是不举大师还没有当和尚时候,最爱的人。”
姚忻忻不说话了,似乎有些哀伤。
中年人继续说:“我还记得养母会在冬天的时候,摘一朵茶花戴在鬓间,她会唱起悠扬的江南小调。温柔得,就仿佛她的怀抱一样。”
不举大师叹了口气,说:“谢谢你带她来看我。”
中年人眼眶有些湿润,起身要走的时候,说:“三月经常跟我说,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境,她都能抗过去,因为在很远的地方,有她的家。”
不举大师关门送客,终于忍不住抱着茶花,放声大哭。
锅碗瓢盆七兄弟站成一排,低头啜泣。
看着那棵茶花,沈千鹤忽然觉得生命,是那么脆弱。
或许有一天,米什会死,自己会死,杜流洵也会死,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无法挣扎的。
那么至少,在有生之年,不要留下遗憾!
第二天,沈千鹤就去打印店打了一个杜流洵等身高的立牌。
米什看着那个广告牌一样的立牌,惊得扇子都掉了,许久后,她才说:“挺……挺好的。”
沈千鹤觉得,她怎么可以这么聪明!
拍毕业照那天,杜流洵没有来,沈千鹤早就料到会这样,于是在拍照的时候,搬出了那个等身高的广告牌。
老师:“这……”
沈千鹤微微笑,好哥们一样拍了拍“杜流洵”,说:“拍吧,这下我们班人都齐了。”
大头娃狰狞地戳了戳米什,问:“沈美人,终于疯了吗?”
米什翻了个大白眼,说:“不是一直疯着吗?”
大头娃觉得米什说得对,看着旁边那个假笑的“杜流洵”,大头娃心里头还有一些发酸,也不知道这坏小子什么时候回来。
老师叹了口气,让沈千鹤扶好广告牌,沈千鹤只好一手环着“杜流洵”的腰肢,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实验小学,六年级三班,36人齐。
番外·不举的情书
【给那个姑娘:
隔壁村有个姑娘,她个子不高,头发不够长,性子不够刚,即使如此,我依然喜欢她。
她性子慢吞吞,说话慢吞吞,穿着纯白色的素麻衣,即使如此,我依然喜欢她。
她,会在春天里吹散一朵朵蒲公英。
她收下了我送她的蒲公英。
她,会在夏天里用荷叶汲取天空的雨滴。
她收下了我送她的荷叶伞。
她,会在冬天里在发间别一朵宝珠山茶。
那是我送她最华丽的装饰品。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三月里的三月,是草长莺飞的桃源人间。
我想娶那个姑娘,送她一朵山茶花啊山茶花,山茶花做的宝钗为她束起长发。
我想娶那个姑娘,用一片白雪啊白雪花,白雪花叠成西洋纯白的花嫁。
我想娶那个姑娘,就在三月啊三月,用三月的暖阳迎娶三月啊,那个暖阳的日子娶那个暖阳的人啊。
……】
阿牟咬着笔尖问旁边的应社,说:“你觉得这样子,三月真的会同意吗?会不会太轻浮?”
应社翻了个白眼,把情书一把夺了过来,捏成个团,扔出了窗外。
“啊啊啊!!!应社你这个狗东西!”阿牟急匆匆跑过去,正好看到三月把揉成团的情书捡了起来。
三月微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