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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事的,你且好好养伤,说不定你伤好之后,你家公子已经在家里等着你了。”
贺云初突然这般笃定,不禁令埝吟有些意外,但多的还是高兴:“谢谢少主。”他重重地给贺云初瞌过了头,才起身离开。
想通了韩砗的去向与元澈有关,贺云初反而坦然了,既然元澈想捏稳她这颗棋子,便由他捏着好了。反正是棋子的命,捏在谁手心里都逃不过一个被利用,索性为了韩砗哥哥,暂时丢开生死又如何。
☆、破局(一)
元澈的动作很迅速,几乎与贺云初的设想同步,在贺云初与埝吟的谈话刚刚结束回转身来时,之前被挡在山下最外围的杨越和他带领的人马上来了,同来的还有几辆装满了物资和药材的大车,带队的是琉璃。
贺云初一看琉璃那张干巴巴的脸上勉强挤出来的笑容就知道入局者该面对的时刻来了。元澈非情种,不会无缘无故地施恩于人。
贺云初安排也了营地里接下来的事务,又单独将鹰洛叫到一边吩咐了些事情,带着埝吟离开了。
埝吟是母亲亲自调/教出来的侍从,是伴着贺云初一起长大的旧时伙伴中唯一的侍从了,虽然现在浑身是伤,虽然她医术最好的游七留下来给族兵人医治,但她还是决定带走埝吟。
埝吟的同胞弟弟埝阅,是第一个替贺云初挡箭而倒在她面前的侍从,单讼这一层情谊,她都有必要让埝吟过的更轻松一点。
但是,跟着琉璃往回返的路上,贺云初始终没问琉璃要带着她去哪儿。
一行人走了足足五个多时辰,夜半之后才抵达了一个小镇。这个小镇与斧口不同,地处的环境更富庶些,夜半之后了两面的街面上还有行走的路人和尚在营业中的酒肆和食驿。
但是他们来的地方显然是官府的一处衙门,门楣的气势明显比周围的建筑厚重雄浑些,门口的朱漆大匾额上几个金色的大字遒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于大家手笔。
“武山镇府衙。”贺云初抬头默念了念这个名字,正在下马,却看到前面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匆匆的跑了过来,跪伏在了她的鞍蹬之下。贺云初身上的披风和头上的帏帽将她整个人摭挡的什么都看不见,虽然这一路上跑下来已是浑身尘埃,鹿皮靴子上也沾满了泥土,但人并没有多疲累。
贺云初连犹豫都没有地踩着侍从的脊背下了马,随手将马鞭扔给了近身的末羚,健步就往大门里进,如同回家一般的熟门熟路。
虽然已是半夜,但院子里甬道两边都点起了小夜灯,照着脚下的青砖路面,一直向前延伸,方向并不难辨认,再说,前面还有琉璃和府吏引着,身后又有末羚紧紧地跟着,倒显得她这个被簇拥在中间的人不那么醒目了。
被琉璃和府吏引领着到来的地方明显是这府衙的后院,四周漆黑,只有侧而几间厢房的灯亮着。
厢房门口已有侍女侯着,廊下还有几个等着伺候粗使的小厮,只匆匆扫了一眼,贺云初就发现这套班子都不是一般的奴仆之流,待进了屋,府吏还想跟着往里,末羚转身,象一座门神往门口一站,跟着的人便都识相地退下了。
屋子里没有动静,也没唤人进去服侍,饶是琉璃内功再好,里面没有人说话,他也听不到什么。
贺云初一路上都在想如何面对元澈的问题,虽然之前放纵自己对元澈心生旖旎,但经过了上次那种……她有些后怕了。
更何况现在满脑子都是韩砗的事……贺云初对元澈的感情很复杂。她自认是个重情的人,更有从一而终的族规起蒙并约束思想的缘故,从小长大,她从未对韩砗以外的其他男子动过心思。可偏偏在元澈面前,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放纵。
正屋的内室没有点灯,从外间抱夏透进来的灯光隐约照着窗下书案前的身影,一个很单薄的背影。可能是屋子里火盆的温度太高,熏得屋子里太热,站在案前的人身上只罩了件袍子,似乎还没有束发,披散着一头青丝,就着外间透进来的灯光在作画。
贺云初自小在军营,对男人这种不悯形象的装束见的也多了,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既然元澈随意,贺云初也用不着刻意扭捏拘谨,原本因光线昏暗而略显尴尬的尴尬的气氛反倒随意起来。
贺云初夜视力好,虽然光线幽暗,她还是一眼就看出元澈在画什么:山水画,还是水墨的。
“殿下画什么呢,这么专注,我替您掌灯吧。”她朝墙角的香桌走过去。
“不用点灯。”元澈拦住了她:“桌上有沏好的茶,你先用着罢。”
贺云初骑了一路的马,宽大的鞍鞯磨的她两半屁股木辣辣的,双腿都有些罗圈,更不敢坐着了,喝多了水又怕在陌生人这里如厕不方便,茶碗都不敢动,吞了一口干得快要和泥巴的口水,在地上慢吞吞地转悠起来。
“殿下这锦衣夜行的嗜好有点特别,不过对眼睛不好,即便是点盏小一点的灯罩着也行。”
元澈没有抬头,听到她的话也只不过是正要点点勾描的笔峰稍稍的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