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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的领悟上,还没有末鹿敏锐,好多事情都是琉璃耳提面命的教他提醒他他才能想明白。但眼下很明显,对于贺云初一眼就能看透的事,即便贺云初的讥讽已如此明白不过,他还是没想透其中的缘故。所以,对于贺云初的建议,他一句冰冷的话就给怼了回去。
“对不住了安大人,在下的使命是保护大人的安危,与之无关的事情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贺云初的脸倏地就冷了,眸光凌厉的盯着末羚:“你想囚禁我?”
末羚一愣:“大人多虑了,在下没这个意思。”
贺云初冷冷一笑,声音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摄:“如果你不想看着你外面的哨兵和我的手下火拼到血流成河,就照我说的话去做,而且要快,否则的话……你家主子想杀人的时候,可不会有人为你求情。”
元澈安排这么一个地方,一座空营,明显是做给贺云初看的,也是做给西大营看的,既然成心要做局,那么让局外的人尽快入局,是每个设局者最有成就感的事。只有贺云初和她手下的人都亲眼见到本不该让她们见到的东西,元澈才能稳稳地捏住贺云初这枚棋子。
现在是贺云初急着要入局,但偏偏有个门神挡着不让进,依元澈那玲珑心思……
末羚也有些犹豫,他犹豫,并非是因为贺云初的威胁,而是在他出发前,主人吩咐过他,对于安图的任何要求,不必来回,可酌情给予配合。至于怎么配合,他没往深处想,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主人没想要安图的性命,也没想要禁锢他的自由。
令末羚心中不快的,是贺云初的气势。从他穿上主人的衣服被当成主人的替身那一刻起,安图在末羚的眼里就是如他般的主子身边的奴仆罢了,是奴仆的话,论先来后到,安图应该对他尊敬有加。可眼前这位,浑身上下堪比他主子的气势……末羚着实不甘心。
贺云初冷笑:“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我的命比你家主子的命重要,你也尽可以不去。”
末羚毕竟是奴仆出身,有时候虽然可以做的盛气凌人一点,全日爱骨子里却依旧是奴仆,与贺云初这种生来就是主子的人不同,那肃然冷傲的气场是无需刻意去做也已经渗透进骨子里的。所以末羚犹豫了一瞬之后,还是选择了服从。
末羚带着人一离开,贺云初乃至整个窑井的甬道里,瞬间“宽畅”了。
但贺云初再次回转过身来,这次她的眼神清明,眸光冷凝,对上的,是自己的族人,同胞。
身后,原本或站或佝偻着的人,已跪了一地。
贺云初冷静地望着面前乌泱泱排开一片的族兵,心底的激荡之情已渐渐平复,她望着面前跪了一片的人,好半天才出声:“身上有伤的可以坐着,或者躺着。其余的人,都蹲着吧。”
有过军旅常识的人都知道,蹲姿是最低程度的一种体罚,它没有挨鞭子和板子所承受的疼痛,但也绝对是一种精神层面的申斥。
对于这样的惩罚,大多数族兵们们的态度是茫然的,有些人心中忐忑,却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而唯一知道些内情的……
贺云初脚步沉稳,缓缓走到近前,站在一个中等身材,骨瘦如柴面容焦黑的中年男子身前:“鹰洛,你可知罪?”
而面前的男子,在看到贺云初时,却是满脸的诧异。
素和鹰洛,是黑水国另一支大族素和氏的谪系一脉,是斛律氏九大部落中除了斛律蒙氏之外,势力最这庞大的一支,也是与斛律蒙氏最格格不入的一支。斛律蒙王族弃国归梁后,素和家族的势力渐渐掌握了黑水国残余的政权,与西北道宣抚使处处掣肘,最后由素和鹰洛带领的地下势力在企图攻陷益州大营时,被铁英以通匪的罪名围剿,囚困于红山金矿之中,手下所带领的两千余人,多一半都是素和部族的族兵。
作为与斛律蒙氏长期分族抗礼的一支势力,莫说是面前这个新继任的小女子,即便是老圣主,他们的宗主之间也长年不相往来,家族子弟很多都不相熟,而这个身着盛装的女子,却一眼将他识了出来,而且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鹰洛怎能不诧异。
他在红山蛰伏了三年,可是没人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啊!
贺云初的心思此刻并没鹰洛想的这么复杂。只不过在此之前,她对每一个被困于红山的人的身份都经过无数次的摸查,心中有数而已,更何况这些人虽然被困于深山难以解脱,却不代表她没有从山中得到消息的途径。
素和鹰洛是个人物,素和家族为了营救他而投入的势力有多惊人,没人比贺云初知晓的更多。所以,在整个斛律蒙氏行将就木的现实之后,旧的族人只能在素和氏的庇护下才能得以安然,这也是贺云初为何会不惜代价营救被困城红山这支人马的最主要目的。
中年男子身材很明显的颤了一颤,两条蹲着的腿倏地改为半跪之姿:“属下莽撞酿成大错,但请圣主惩戒。”
贺云初能从数百人里一眼就认出鹰洛,虽然只是试探,但也是存了敲山震虎的心思在里面的。还好她赌对了,她看人的眼光也对了,这个鹰洛,也确实是个有